祈萦坐起身,不禁想起当初兰昭媛和赵美人在雍慈宫争抢抚养靖宸和婉琼时的冷嘲热讽。
自从萧坤尔死后,她的父亲潘继先也一直暗中在朝中积蓄力量,因他本就是耶珈夙的心腹,即将成为玖澜的丞相。
这父女俩若不及时除掉,迟早都会成为她的心头大患。“纹竹……”
纹竹从偏殿过来,“公主,什么事?”
“去,把我的夜行衣取来,我要出去一趟。”
“是。”
祈萦闯入昭媛寝宫,却见耶珈夙正迈进殿内,兰昭媛只一袭睡袍迎上前,“陛下怎么只穿着寝衣就来臣妾这儿了?看陛下的脸色不好,可是批阅奏折累了么?让臣妾给陛下捶捶肩可好?”
耶珈夙扬起笑,将她环入怀中,“还是你体贴,朕到了你这儿,什么烦恼都没了。”
“可惜陛下不常来,害臣妾总是苦等。”
“朕这不是来了么?”
殿内两人的声音越来越低,片刻后,那低低的交谈声变了音调……不堪入耳。
祈萦平悬在宫廊地横梁上握紧拳头,她本还犹豫到底要不要除掉这位兰昭媛,现在看来,势在必行!她强迫自己不要去听殿内的动静,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恨,为什么她一直相信一直珍惜一直拼力保护的男人会这样对她?为什么?他不是说,只是在这些女人身边坐一坐,喝喝茶,听听曲吗?为什么会有这种事发生?只是因为刚才的夜明珠吗?
既然他无情,也不要怪她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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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耶珈夙没有将祈萦打入冷宫的旨意昭告天下,翌日一早,妃嫔们还是来请安,而且都带了各式各样的糕点来恭喜祈萦复位。
祈萦坐在凤椅上俯视着阶下的两列女人,仍是姹紫嫣红,真是壮观呀!她终于明白,母后为何会成为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因为,母后若不心狠,别人必对她心狠,父皇后宫佳丽三千,就算母后再艳美逼人再完美无缺,他也会有厌烦的时候……
“陛下和萨莉郡主即将成婚,德妃,本宫命你带人将丽贵妃的寝宫收拾好,新娘要嫁入丽景宫,命尚宫局的人想个像样的名字改了,重做个匾额更换了。”
“是。”赵静怡起身应了,又入座。
“众位姐妹也都知道,本宫一直在追查陛下被刺伤之事,现在足可证实,丽贵妃被陷害枉死狱中,而真凶还在逍遥法外……”
兰昭媛不耐烦地倚在椅背上冷笑,“皇后娘娘有的是本事,迟早会抓到真凶的,还用得着向我们这些人说么?陛下昨晚半夜去了我哪,累得我够呛,我还想回去睡个回笼觉呢!”
祈萦没有看她,一个将死之人,用不着她浪费精力。“本宫想说的是,刺杀陛下的凶手就在皇宫内藏着,今儿护卫会挨个宫殿搜,姐妹们还要在凤安宫里用早膳多玩会儿,等到搜完了才能回去。”
众人尽管无奈,却还是齐齐应声,“是。”
祈萦起身,给纹竹打了个手势,“派人行动吧,”
“是。”
那些护卫整整搜索了一个上午,临近午膳时,付中带了一堆东西进来,将众妃嫔吓得大气不敢出。
护卫们将那些东西摆在地上,都是刀,剑,匕首,飞镖,长鞭,还有几个小瓶子,里面是毒药……
“启奏皇后,末将在兰昭媛寝宫书房的暗格内搜出许多利器,还有夜行衣,毒药,易容面具……看样子,像是杀手平日用的东西。”
“兰昭媛?”祈萦惊讶地重复这个名字,整个大殿也压抑死寂,都纷纷看向脸色苍白的兰昭媛。
“不,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呢?我就算真想做,也没那个本事呀!”潘兰又怕又怒地从椅子上起身,“蓝祈萦,你若要栽赃陷害我,也用不着如此大做文章吧!你儿子丢了是我失职,可不是我的错……你若非要这样报复,我们大可以去陛下面前评理。”
“我栽赃陷害你?”祈萦无辜失笑,“你弄丢了皇子,自然由陛下和太后怪罪,哪轮得到我蓝祈萦?再说,昨晚陛下在你的寝宫留宿,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避过陛下的眼睛准备这些武器给你塞进你书房的暗格里吧?本宫从没有去过你的寝宫,又怎么会知道你的书房有暗格呢?另外,蹴鞠大赛那天你缺席,你可说得出自己的行踪?”
“你……我……”潘兰支支吾吾地什么也说不出来。那天,她和耶珈绫延在一起——她暗下约了耶珈绫延,以身交换,让他杀了蓝祈萦,可耶珈绫延不但没有答应,还*然大怒,差点掐死她。
“付中,她若拒捕,就杀无赦!”祈萦对其他妃嫔摆手,“众位姐妹都受惊了,可以各自回去用午膳了。”
“蓝祈萦,你要杀我,也得问问太后同意不同意!我父亲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