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雅尔只得对端坐一旁淡然饮茶的司徒琦说道,“亲家母,气大伤身,你还是快劝劝陛下吧。若说夙儿去勾引典菁公主,这孩子可是冤枉的,夙儿后宫里妃嫔众多,再说,他深爱你们的祈萦公主,哀家劝他不要冷落其他妃嫔他都执意不听呢。就算祈萦发誓不做玖澜皇后了,他还是对她宠爱有加。给南阕陛下下毒这件事,夙儿更是冤枉,若是单凭一个证人就证明是夙儿的罪过,哀家也可以说二位是栽赃嫁祸了,是不是?另,典菁之死那实属意外,凶手还在追查,交代是定会给二位的,不如二位先在宫里住下,也好与祈萦聊聊家常。”
“都说萧太后口才了得,果然指鹿为马的本事都有了。”司徒琦的笑仍是冷冷的。
“哪里是指鹿为马,哀家只是说句实话罢了。”萧雅尔不只是看不出她就是曾经的如意夫人,她甚至不愿多看这个煞气冷沉的女人,相较之下,她倒是更喜欢与司徒琦相仿的祈萦了,祈萦的气质万万不会叫人觉得冰寒刺骨。
“也罢,朕不找不相关的人问罪,恐怕萧太后也是不知内情才胡言乱语。叫耶珈夙来与朕对峙,看朕是不是真的冤枉了他。”
耶珈夙无声叹了口气,迈进殿内,“父皇没有冤枉,但是,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反击。若说打破盟约,你让你的皇后娘娘装扮成如意夫人来套取玖澜的秘密这才是违约,而且,祈萦先前也刺杀过我和母后,父皇既然来兴师问罪,是不是也该给我玖澜皇族一个交代?”
“瞧瞧我们的好驸马!他得了便宜还一副吃亏的神情,是教训太少才让他如此忤逆!”司徒琦话音落,飞身踹过去一脚……
承乾宫的御书房内,祈萦猛地惊醒过来,“夙——”
她看到滑落在地上的龙袍,这才意识到自己睡了太久,她冲下龙椅拉开门,就见初元和十几个护卫挡在门外。
她想往外迈,锁链却已经不够长度,卡得脚腕生疼。她挣扎了两下,锁链绷紧,却也只够她抵达门槛的。
初元听到锁链的声响,一甩拂尘,转过身来,“皇后娘娘,不,是九公主殿下,陛下有令,不准您出这道殿门。”
“他去哪了?”
“陛下去了雍慈宫见您的父皇母后。”
“你马上带人过去,越多越好。”
“什么?”初元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陛下让奴才在这边保护您呀!”
“马上带人过去保护耶珈夙,你不要你的主子了吗?!”
“这……”
“还不快去?”
“是,是……”
祈萦坐在门槛上愤恨地撞击锁链,门槛被撞出了几道印子,锁链却完好无损。她用了内力,在殿内的蟠龙石柱上摔砸,锁链却怎么都弄不开。
因她一番折腾,脚腕上已经见了血,她只能去拖那把龙椅,可惜纯金打造的宽大龙椅比锁链还稳固几千倍。
她又冲去后殿找工具,看到在耶珈夙的床榻旁边的剑架上有一把宝剑,这是他曾经赏赐给“如意夫人”的那把宝剑,据说可以削铁如泥,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斩断这条锁链。
她抽出长剑催动真气,宝剑灌输了力量之后,更是嗡嗡作响,剑气逼人。
“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了,玖澜皇朝的列祖列宗,观音菩萨,如来佛祖,请保佑耶珈夙千万不要出事。”话音落,她狠狠地拼力砍下去。
清脆一声刺耳巨响,火花迸射,剑断了,锁链也断了。
她喜极而泣,直接从窗口飞身出去,直奔雍慈宫。
初元正灰头土脸地带着一群护卫退出雍慈宫的正殿来,她从他们的头顶上飞掠而过,在殿中央的地毯上站稳脚跟,却见萧雅尔,耶珈夙,蓝望潮和司徒琦都相安无事地各自坐在位子上。
大家见她这副模样出现,反倒是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半晌无语。
他们不开口,祈萦越是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估计错了吗?父皇母后不是来找耶珈夙算账的?她疑惑地看向耶珈夙,见他全身上下没有什么伤,而且端坐的姿势也仍不像是有什么异常……
耶珈夙也打量着她,而且注意到了她裙角的血痕。她来做什么?难道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腕在流血吗?
他忙起身来拥住她低声嗔怒,“你跑来做什么?”这种儿臂粗的纯金锁链也能被她弄断?她到底在折腾什么?难道在他眼里,他就是一个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的三岁小孩吗?一会儿让初元兴师动众,一会儿又拖着半截锁链自己兴冲冲的跑过来,她是故意让他添堵吧。
“我……”这还用问吗?她当然是担心他呀。“你们没有打架吗?你有没有受伤?我不是说过我要陪你来的吗?你怎么把我一个人撇下了?你不知道我好担心你吗?”见他身上真的没有什么伤痕,她一头钻进他怀里大哭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我不准你再这样撇下我。”
萧雅尔也不禁落下泪来,蓝祈萦这丫头倒是对夙儿一往情深,也难怪夙儿一直为她空着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