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忙什么了?竟累成这个样子?”以前他一夜不睡也没有这样疲惫过。
“给你守夜去了。”
“守夜?”祈萦失笑,他又是守夜,又是应付妃嫔,还要处理政务,的确是够累的。她往上躺了躺,拉了垫子枕在头下,把手臂伸在他的脖子下,把他揽到怀中,哄孩子地似地说,“睡吧!”
他无奈地扬起唇角,却反而睡不着,呼吸间都是她肌肤上的香气,让他想入非非,手不自觉地轻抚她平坦地*,心里却还阵阵的疼。
她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饿后背上,“你未来的皇后会给你生儿育女的,不差这一个两个的。”
哼哼,未来的皇后?她是故意让他添堵吧!不过,未来的皇后,也该出现了。
临近黄昏时,他醒过来便去批阅奏折,穿好龙袍,也仿佛穿上了一层面具,又恢复一早的冰冷,“我不喜欢有女人留在书房,你回临幽宫吧,传召时你再来伺候。”
祈萦穿好衣服,又故意上前给他一个拥抱,从他腰上不着痕迹地取下腰牌藏入袖中。
她没有返回临幽宫,而是去了雍慈宫的殿顶上,可惜她等到了丑时也没有见到有人来救贺兰太妃,她压根儿也没有办法确定布一刀是不是真的已经自由。
看样子,再等下去也是白等。
她找了雍慈宫一间空着的厢房,打晕一个护卫拖进来,换上他身上的护卫铠甲,贴了一张易容面具在脸上,再次潜入大牢。
大牢把守的士兵正在换岗,临近寅时也是防守最松懈的时候,她径直走到密牢入口处,却仍是被四个守卫拦住,她亮出金牌,“陛下有令,让我带密牢中的犯人前去书房亲审。”
凡是关押在密牢中的犯人都是陛下亲自审问的,而且,里面关着的那个老头儿身份特殊,陛下每次来了也是与他一聊就是一个时辰。四个护卫都看过金牌,的确是陛下的随身之物,他们不疑有他,便关上通往密牢的机关,带着他进去。
果然,布一刀还在,他身上倒是没有伤痕,牢房内清扫的干干净净,还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此时他鼾声如雷,手脚上却仍被锁着链子。
护卫打开锁链,把他叫醒,“陛下有旨,宣你去书房审问,快起来跟着这位将军走。”
布一刀打了个哈欠只得起身跟着祈萦走,他看着祈萦眼生,也没有说话,心里却觉得奇怪,为何这护卫走路的姿势如此熟悉?
两人七拐八拐,穿过御花园,仍是往皇宫的西边走。
布一刀更是觉得诡异,穿过竹林时,夜风逆向,他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气,忍不住试探开口,“表小姐,是你吗?”
………【第164章 美人难囚【164】】………
祈萦早就料到他一定会认出她,她转头一笑,示意他噤声,带着他径直去了临幽宫。
纹竹早已经睡了,祈萦不在,宫廊上的灯也没有点亮,院子里的药草香被露打了,更浓郁。布一刀更是疑惑,“公主,这里不是冷宫吗?”难道耶珈夙把她打入冷宫了?这些药草长得整齐茂盛,分明是她栽种的。
祈萦示意他不要停,带着他跳进后院的枯井。
“表小姐,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祈萦按下井壁上的机关,钻进黑洞洞的入口里,摸索着找到火把点燃递给他,“从这里往前走,就能出去了。”
布一刀迟疑,不肯离开,“公主这样做,必会惹来杀身之祸,而且……”
“布叔放心,我不会有事,耶珈夙对我很好,他不会杀我。再说,你这个罪犯也是可有可无的,你与贺兰太妃的事情耶珈夙若是真要计较早就杀了你,他是怕太后杀你才把你关在密牢中。”祈萦知道他还在顾虑什么,“你沿着密道里带红色箭头的方向走就会抵达绫延王府,绫延王已经想到救贺兰太妃的计策,你只需去了配好就好。”
“表小姐,我本就是该死之人,我犯得是谋逆罪!”他入宫来本是要帮她照顾她的,谁知道会惹来这些祸事。
“不管你是什么罪,你都是我的布叔呀!天就快亮了,再不走来不及了。”祈萦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袱,“时间紧迫,我也来不及准备什么金子银子的,这里面是我两件公主服和首饰,你拿去典当,能换些银两……”
布一刀跪在地上迅速磕了个头,他没有拿包袱,只取过火把,消失在密道中。
祈萦叹了口气,关上机关,她摆弄着耶珈夙的腰牌在井底静坐了片刻,麻烦的是,这东西该怎么还回去呢?这个时候去承乾宫也不方便,他一向警觉,稍有动静就会醒过来,还是明早再过去吧。
她从后窗返回殿内,黑暗中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身姿婀娜窈窕,宛若十八岁的女孩,尤其是她的一张风韵犹存的脸倾城明艳,妆容精致,与祈萦的脸极是相仿,气质却囧然不同,冷漠高傲,上翘的眼尾也让她眸光更是凌厉。她一身南阕皇后装扮,月光打在她的锦绣凤袍和凤冠珠钗上,光芒闪烁,纤长尖利的金色护甲越让搁在桌子上的素手修长,且透出几分妖冷。
祈萦从她身上寻不到任何如意夫人的影子,也寻不到任何亲切,她脱掉身上的护卫服之后,才点上蜡烛瞥了她一眼,“母后好清闲,这么晚了,还有空到临幽宫来做客?”
司徒琦打量着她,“萦儿,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你这一声母后还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