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后窗的影子果然又出现了,她没有迟疑,纵身飞出去。
那个黑影旋身飞到了后院的回廊上,祈萦厉声呵斥,“出来!再不出来,我毁掉这条回廊,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黑影从拐角没有挂灯笼的暗处走出来,黑色披风下是一袭银白锦衣,俊雅的脸带着几分思慕在昏暗的灯下漾开微笑,“祈萦,是我。”
祈萦凝视着那张与耶珈夙眉目相仿、俊朗温婉的脸,只感到强烈的失望。“你已经是一只脚踩进鬼门关的人,还来这里做什么?”她知道,在凤安宫时,耶珈绫延就神出鬼没地跟踪她,可这有什么意思呢?“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和耶珈夙一样卑鄙!”
他上前走,她往后退,直到把她逼近回廊的角落里,两人的距离才缩短。
“祈萦,你知道我和你当初背负的仇恨是一样的,我也是为了我的母亲,她此时还被囚禁在雍慈宫里,我别无所求,只期望能把她救出来,让她和布一刀去过几年自己想要的生活。”
祈萦了悟冷笑,“你以为我还会帮你吗?”
“你会的,我曾经帮你救过司徒鸣熙,我曾经救你离开锦安城,虽然我也利用过你,可你毕竟还欠了我!”见她要逃,他迅速箍住她的肩,“你只知道偿还耶珈夙,却没有想过要偿还我吗?更何况,布一刀是你的亲人,是你的恩人,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耶珈夙囚禁牢狱而不闻不问呢?”
“布叔在大牢?”耶珈夙说过,让他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竟然是大牢?
“哼哼,不然,你以为耶珈夙会把他放在哪?他毕竟是我母妃的情人!耶珈夙心狠手辣,会给他一个好下场吗?他还从布一刀口中逼问你和司徒鸣熙相处的每一个细节,你可知道?”
祈萦气不打一处来,该死的耶珈夙,他到底做了些什么?!“……既然你来找我,定然是已经想到万全之策,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只要你向耶珈夙开口要布一刀,他定然会放了他。到时候,我会和他联手救出母妃。”
耶珈绫延的要求并不过分,布叔对她疼爱有佳,她总不能让他在大牢里煎熬。如今已经是几个月了,布叔上了年纪,就算武功再高身体也会吃不消的。“我答应你,不过,我希望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你还欠我一桩!”
她握着拳头低沉警告,“我已经不欠你,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耶珈绫延捏住她的下巴,眸光贪恋地在她脸上转,“耶珈夙前两天派人前去司徒府打探靖宸和婉琼的下落,我都帮你解决了他们,所以,你欠我的很多。”
“你……”祈萦咬牙切齿拂开他的手。“谢谢你!”
“谢可不值钱,用你真心实意的吻来偿还吧。”
“我可以给你别的。”金银财宝她还能给得起。他若是带着贺兰太妃和布一刀离开,总需要银两来打点生活。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别的什么?你这残花败柳的身体?被耶珈夙玩够了,毁胎,冷落……哼哼,想必你也很寂寞吧!我不介意,反正这里没有人,来吧,拿出你伺候耶珈夙的那些招数也让我好好享受一番!”
祈萦怒极,一巴掌挥过去,将他的笑打没,将他的脸打得歪到一侧。
他吃痛地捏了捏颌骨,“哼哼,倒是挺有劲儿的!这就是你对我的报答吗?”他强行将她抵在回廊的柱子上迅猛吻住她的唇,并封住她的哑穴,将她放躺在回廊下的长凳上,解开她睡袍的系带……
祈萦惊骇失色,泪沿着眼角往下滚。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都是她自己招惹的,谁让她当初那么听父皇的话勾引耶珈绫延呢?她尝试着活动手指,试图冲开穴道,但是,她却又无法忽略他在身上的*强吻——更可恶的是,他的身体竟有了反应!
耶珈夙如往常一样出现在临幽宫寝殿的后窗处,听到回廊上穿来绸缎撕裂的声音,他警觉地悄然移近,正看到祈萦衣衫不整地仰躺在回廊的长凳上,长发倾散了一地,耶珈绫延正压在她身上,一边低喃着不堪入耳的情话,一边撕扯着两人之间的阻隔。
耶珈夙顿时暴怒。每次来看她,她不是坐在床头发呆就是练功,他以为再过些日子,她就会忘了那些不愉快,没想到……她竟然又勾搭上了耶珈绫延。
正在他要冲过去杀了耶珈绫延时,祈萦猛地动了一下手脚,将耶珈绫延推到了地上,她憋闷地剧烈咳嗽着,手忙搅乱地裹好衣裙,苍白的脸上不见丝毫血色,长发挡在一侧,更如凄艳的女鬼。
耶珈绫延从地上坐起来,没有再靠近她,见她受惊过度地抱膝蜷缩在凳子下,他顿时满脸懊恼,“祈萦,对不起,是我失控了。你知道我对你的情,你也该知道,耶珈夙不爱你,他一直都在利用你!”
“欠你的我都还你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