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兄让人去查,一定知道疑凶是谁了吧。”
“朕的确知道,但是,现在还不能说,也不能确定。只怕达斡尔族这边挑衅,还有一只黄雀在后面等着我们落败呢!”
耶珈夙的话让耶珈炎霆想不通,“黄雀?”皇兄刚刚在大殿上可是走神什么都没有听到,怎么想到了这么多呢?还好当国君的不是他耶珈炎霆,不然他怎么亡国的都不知道。
兄弟俩就这样边说边聊地行到了通往雍慈宫的宫道上,抱着靖宸去给萧雅尔请安的兰昭媛千娇百媚地迎面挡住他们的路,“臣妾参见陛下,陛下回来之后也未曾去臣妾的睦恩殿,臣妾可是备了陛下最爱吃的糕点等着陛下呢!”
“一大早的抱着皇子招摇,你倒是雅兴!晨风冷,别让孩子着凉。”耶珈夙冷瞥她一眼,要绕过去。
耶珈炎霆却忍不住凑到兰昭媛近前逗弄靖宸,却忍不住失笑,“皇兄,怎么几个月不见,靖宸变了模样?他不是和你长得很像吗?这哪还有一点像的地方?”
兰昭媛轻笑,“王爷少见多怪,孩子大了总会变样儿的。”
耶珈夙却听得不是滋味儿,靖宸就算再变样,也脱不了他和祈萦的模样呀。他忍不住凑上来,却顿时变了脸色,“这不是朕的儿子!潘兰,你好大的胆子,竟抱着一个不明孽种当朕的儿子?!你把朕的儿子怎么样了?”
耶珈炎霆也大惊,“皇兄,你确定这不是靖宸?”
“朕的亲骨肉朕认得,这个孩子其貌不扬,和靖宸差了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是朕的骨肉?朕和祈萦再生一个也生不出这样的。”
潘兰花容失色,手足无措地差点把怀中的孩子摔在了地上——这怎么可能不是皇子呢?
………【第156章 美人难囚【156】】………
她战战兢兢地解释,“陛下息怒,这……这孩子是太后命人给臣妾带到睦恩殿的,臣妾先前未曾见过靖宸皇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臣妾真的没有调换皇子,臣妾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做这种荒谬的事。”早知道这男婴不是皇子,她才不会抱着出来邀宠。
昨日她抱着孩子回睦恩殿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只确定了是男婴,看都没有仔细看。其实,看不看她也都无法确定那是不是靖宸皇子,不是自己的亲骨肉,她也懒得多看,只让宫女和乳娘带去偏殿照顾便罢。而太后晚间去探视时,她怕宫女乳娘们照顾出错,又会被太后责骂,便借口皇子已经睡熟,便拉着太后聊天谈心,也没有让太后见到孩子。
可是到底哪里出了错呢?是太后信不过她,早就安排人调换了?还是孩子在入凤安宫之前就被调换了?皇子公主入凤安宫之前,陛下也是从旁照顾的,根本不可能调换呀。
“潘兰,你还敢狡辩?!”耶珈夙怒不可遏,冲上前将她怀中的孩子扯出来塞给耶珈炎霆,也不管那孩子哭得有多惨烈,他猛地掐住潘兰的脖颈,“说,你把朕的儿子怎么了?”
此时的兰昭媛哪还有刚才的千娇百媚,双眸崩突,只有对生的贪婪,“咳咳咳……陛下,陛下饶命……臣妾喘不上气……臣妾不敢杀皇子呀!也不敢调换!臣妾冤枉!”
耶珈炎霆也觉得事情蹊跷,“皇兄,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明真相。”
耶珈夙嫌恶推开潘兰,“来人,将兰昭媛禁足睦恩殿,任何人不得探视,待朕查明一切,再行处置!”
“是!”
两个太监上前去将兰昭媛拖走,耶珈夙却又开始担心,“如果祈萦知道靖宸失踪,一定很伤心,眼下不能带这个孩子去雍慈宫。”
“皇兄顾虑的对,皇后如今有孕在身,若是备受重创,恐怕腹中胎儿不保。”
耶珈夙示意初元接过耶珈炎霆怀中的孩子,“炎霆,你寻个借口去把太后请来承乾宫,不准任何人跟着。”
“臣弟遵命。”
耶珈夙却又担心另一件事,“来人,去馨和殿传召赵美人,就说朕相见小公主,让她亲自把小公主抱过来。”
“是!”
“刚才的事,谁若敢透露半个字,杀无赦!”
“遵命!”
萧雅尔入了承乾宫才发觉气氛不对劲儿。赵美人正抱着孩子跪在地上掉眼泪,而初元怀中还抱着一个正大哭的男婴,耶珈夙则怒气冲冲地在殿内踱来踱去。
“夙儿,你叫哀家来不是用早膳的吗?这是做什么?守着两个孩子就发怒哪像个做父亲的,你这脾气也该收一收了!”萧雅尔说着,上前来拉起抱着孩子的赵美人,她无意间撇到赵美人怀中的女婴,“美人怀中抱着的是谁的孩子?哀家让你照顾哀家的宝贝孙女,你怎么抱着别人的孩子?”
赵美人不敢开口。
“哼哼,母后,这就是你让赵美人抚养的‘婉琼’——朕的女儿!朕的婉琼可是绝美的小仙女,母后若是想来狸猫换太子,也该找个合适的。”
萧雅尔暗惊,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杏眸圆睁地踉跄着退了几步,若非耶珈炎霆从身后扶住她,恐怕她早已跌坐在地上。“夙儿,你是怀疑哀家杀了自己的孙儿和孙女?”
“儿子不敢,但是,儿子必须恳请母后把靖宸和婉琼交出来,否则,祈萦若知道儿女失踪,一定伤心过度胎儿不保。母后如果想借用这种方式惩罚儿子离宫数月,也已经做到了。”说完,他跪下,“请不要伤害靖宸和婉琼,母后想要做什么,都冲着儿子来。”
“你……你……很好,在你心里,哀家是一个凶残的人吗?你怎么确定是哀家把两个孩子藏起来了?”
“后宫之中,能从凤安宫调换人的就只有母后。儿子已经追查过,事情是从纹竹昨日离开凤安宫之后发生的,纹竹从南阕过来,绝没有本事调换皇子和公主,而兰昭媛和赵美人都是听命于母后的,事情显而易见,不是母后做的,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