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就是阴魂!瞧你穿得这一身像阎罗王,黑漆漆地,刚才我还以为你是来索命的!”
“原来你也怕我索命?做贼的果然都心虚哈!怕就好,我还真想一把掐死你!”他起身,抱着靖宸放在早已备好的摇篮中。在祈萦隐隐不安地瞪视下,走到床边来,开始脱衣服。
“耶珈夙,你……你做什么呀?”他不是要掐死她吗?怎么宽衣解带?她慌忙躲开,怀中的婉琼就像是个绝妙的挡箭牌,她紧紧抱着不放手。“你脱衣服做什么呀?快住手!”
“你不是说我像阎罗王吗?免得吓到你,我好心脱掉,你不乐见?”他虽然一身内衬的白衣,却比刚才还冷煞邪恶,也更像阎罗王。
见她躲得远远的,他强压着扑过去的*,优雅坐在床边,脱掉靴子。“你可以在那边抱着孩子站一晚上,反正……朕要睡觉了!”他大剌剌地躺下,整个人占了大半,“几天没有阖眼了,这张床还真是暖和又柔软,果然,南阕的床和玖澜的床就是差别大哈,难怪你要往回跑!”
祈萦见他还果真躺着不起身,不禁气恼,“喂,你……你,我不准你睡在这边!”
他背转过去,盖好被子,不再搭理她。
“耶珈夙,那张床是我母后的,我不准你这种脏兮兮的人睡在上面,听到没有?!”
他仍是不理会她。
祈萦只得放下怀中的婉琼,到床边来拖着他的手臂往下拉他,“你给我下来,下来!”可惜他的身体像有千斤重似地,她怎么拖,怎么拽,怎么拉他仍是闭着眼睛大睡,位置都没有挪一下。“跟我玩儿千斤坠是不是?”
她正要点他的穴,他却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精准举到她面前。
祈萦乍然愣住,这东西好熟悉,金黄的穗子上一颗红色玛瑙珠,香囊上是双龙戏珠,而且这香气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龙涎香。
她接过来仔细翻看,这才想起,这是一个月前她亲手做的香囊。可是这个她明明送了人,她不记得是送给了如意夫人还是青萝和绿芝。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他坐起身,拉着她的手臂让她坐下来,“我在凤安宫无意中捡到的,也不知是谁绣的,这针脚如此细腻,恐怕不是皇后这种粗枝大叶的人能绣得出来的吧?”
祈萦不服气地冷哼,“小瞧我?这就是我绣的。”
他不着痕迹地一笑,“既然绣了,怎么不给我?”
“你不来我怎么给?”
“你就不知道去承乾宫找我?”
“我凭什么?你得逞了就走人,谁知道你是闹得什么别扭?再说,事后就忘了,你去找你的妃嫔,我忙我的正事,这等八竿子打不着的闲事谁还记在心上?那些什么妃什么嫔送你的宝贝多了去,一个破香囊而已,你这等高高在上的人会接受?”祈萦越想那些天的事就越是怒,一口气说完,将香囊丢在地上踩了两脚,“这种破烂玩意儿简直就是讽刺,踩烂了最好。”
见她眼眶通红,他也没阻止,下床从身后将她环住,“别气了,好不容易绣好的,踩烂了可惜。”
“我懒得和你这种邪恶胚子生气。”
耶珈夙还是捡起香囊,好在够结实没被踩坏。他含笑把香囊放在桌子上,又返回来抱住她,“累了这些天,快睡觉吧,你要怎么打骂怎么生气都好,睡好了有了力气,把我乱刀砍死都成。”
祈萦满身的刺都竖起来,“不管你说什么,我绝不再和你躺在一张床上!”
“我发誓不碰你,咱们隔着一条被子睡,楚河汉界划分清楚,如何?”他下巴抵在她肩上,就这么拥着她转身,半带宠溺地说,“难不成你要去别的宫殿和你那几个好姐姐挤在一张床上?这皇宫里没你的容身之处,再说,你放心让我和两个孩子单独在一起?你不怕我半夜把他们抱回玖澜?”
说话间,他气息都喷着在她敏感的颈侧,让她浑身别扭,让她忍不住拧身挣扎,“……你先放开我。”
他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她弄好被子,隔在中央,让他躺去里面,“我睡在外面。”
“为什么是我在里面?”
“孩子饿了醒来,我更方便照顾呀。”今晚她相通了很多事情,明早天不亮她还有要事去办。
“……哼哼。”是方便逃走吧!他只能躺去里面,兀自盖好被子。
祈萦和衣躺下来,却还没有躺好,就听他又开口。
“祈萦,你这样穿着衣服睡觉不累吗?里里外外好几层,就算不累,也怪热的。皇后,朕可是为你着想。再说,这也不是你的衣服,大小不合身,*紧,呼吸不畅……”说话间,他视线悄悄往下瞄,“瞧瞧,束胸都勒得皮肤上出了红印。”
“你烦不烦呀?!”祈萦拍开他伸到腰间的手,“你再闹我就不睡了!”
他只能收回手,却全无睡意。和她躺在一起,他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脑子,也总想做点什么,可现如今又不能做。“祈萦,你那两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