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钟临渊满眼泪水的缩在床角。
少年高大的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
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军刀,胡乱的挥舞着。
似乎在竭尽全力,抵抗什么洪水猛兽。
他恐惧黑暗,惧怕任何人的靠近。
所以在家里装了一个发电机,即便小区意外停电,别墅也可以自给自足。
但现在,明显是他家自己跳了闸。
门口,司矜的脚步声轻轻响起。
钟临渊先是一抖,本能的瑟缩了一下,下意识要攻击。
但是三秒后,似乎反应过来了来人是司矜。
立刻咬紧牙关,强行压下自己攻击的本能。
“黎先生!”
他艰难的叫了一声。
下一秒,似是忽然反应过来司矜不让他这么叫,再次咬紧牙关改口:“矜…矜哥…”
强忍情绪和恐惧逼的少年落了泪。
他一边惨兮兮的哭着,一边艰难抵抗自己的语言障碍:“你…你别…”
他想对司矜说“你别过来,我会伤到你”。
但无奈,无边的恐惧淹没了他。
许多年的语言障碍阻挡了他。
他心底只剩下一个执念:不能让矜哥过来。
矜哥是他的光。
高高在上的光,应该纤尘不染。
不该被他玷污。
钟临渊咬牙,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才好歹恢复点理智:“矜哥…你快走…别管…别管我!”
但是,无论他怎么提醒,那脚步声都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钟临渊急了。
他不想伤到矜哥。
但矜哥不听话,非要靠近,怎么办?
杀了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