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舍不得,不过舍不得也要舍,否则孩子生下来,在这样的家庭里,你觉得他可能幸福吗?”
“……为什么娘要把我生下来?她明知道我生下了来也不可能会幸福,为什么她还要把我生下来?”因为想不通这点,她腹中的孩儿就想是她自己的缩影一般。想不通,想不明白,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她的潜意识告诉她不能让孩子打掉。
“珑髓,你还好吧?”玉儿看着她陷入混乱的状态,不由得关心道。
珑髓和她不一样,因为她们两人的男人不一样,百战在磨去她的意志,她的生命,就像是要把她死死地攥在手里,不允许她有一点除了自己以外其他的任何想法。只要珑髓的情感有一点点的冒头,他就会以更极端更残忍更折磨她的方式打压她,让她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被他攥着,死死地攥着。
长期被百战打压,她已经习惯了顺从,习惯了他的残忍,习惯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玉儿看着珑髓的沉默,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珑髓再怎么反抗,她也抵不住百战的欺压,她只能默默地祝福她,仅能如此。
玉儿回到房里,正要锁门,一双大掌阻下了她的动作,她拉开门,听风正要摇了扇骨站在她面前:“不让我进去吗?”
她侧过身让听风进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待听风坐下以后,她关上门,对他说:“我……知道珑髓的下落。”
“哦?”他抬起漂亮的眼睛看想玉儿,怎么觉得今天她有点不同,不似以前柔媚的假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严肃的表情呢,“在哪里?”
“就在这府中。”玉儿走到他面前,恳切地看着他,“我可以带你去。”
“为什么?”听风挑眼看她,少了一分虚假,现在她没来由地觉得真实。
被听风盯着,玉儿浑身地不自在,她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说:“不是说好的交易吗?”
“你还想着这个?”听风笑的高深莫测。
“恩。”她挺起胸膛,给自己勇气。
听风悠闲地翘腿道:“我不一定会兑现的哦。而且,百战现在是侯爷了,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碰他的人呀。毕竟脑袋也很重要。”
“可是你说……”玉儿急了,涨红了脸,听风或许是唯一能带珑髓离开这里的人,要是再这样下去,珑髓肯定会被百战折磨死。
都是她的错,她不该带珑髓回来的,不该!当时如果她问问珑髓是要回来,还是远离,现在或许她已经在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玉儿。”听风打断她的焦急,勾起眉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奇了,平时娇媚的她他反而觉得兴致缺缺,为什么今日卸下虚假的她反而看起来格外勾人?“想要我帮珑髓,可以。告诉我真正的原因,为什么你会想去帮一个你原本很讨厌的人?”
玉儿一惊,还想找个理由敷衍过去,可听风的眼睛让她下意识地就说了老实话:“我讨厌她,是因为我讨厌自己。她,就像另一个我一样,孤独无助,我讨厌这样的我……”所以她才要努力的向上爬,可是心里,依然能看见一个孤独的自己蜷缩成一团哀戚的痛哭着。
听风一收扇骨:“抱歉玉儿,我帮不了你们。”
玉儿不明白地睁大泪眸。
“因为,我想要你。”
(听风兄被我转手了,蛙哈哈哈哈哈哈,好女孩子就该有好归宿。
另,感谢给我说我忘记写脚铐的亲了,小八真的忘记了,谢谢,鞠躬鞠躬)
正文 打胎药
珑髓充满敌意的看着大夫。
如果不是手伤了。
如果不是被百战此刻强压住身子,她死也不会让大夫为她诊脉。
“怎么样?”百战问,他的心有一丝颤抖,很快就将那丝异样的感觉强压了下去,必须要把孩子打。
珑髓愤恨地瞪他,好狠的他,好狠!
大夫捻了胡须,细细捻脉,终道:“可以了。”
一下子明白过来的珑髓不由得对百战大吼:“我不打!我死也不打!!”肚里的孩儿就像是她自己一般,如果孩子死了,她也会死掉的。
他要打掉的不是孩子,而是活生生地杀了她。
“由不得你。”大掌钳制住她的挣扎的动作,之前已经熬好的药汁被大夫的徒弟端到面前,百战伸手接过来,将白瓷碗送到她的唇边,命令道:“喝了它!”
不!
她咬紧了牙关,死不开口,她不喝,不喝,她不要被杀死,不要。
不知道娘怀上她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要被人强灌堕胎药?如果是的话,以前娘怀她的时候都不喝,那么现在她也不喝。
“张嘴!我要你喝了它!”百战狠狠地命令,她的倔强在他眼里猛然抽疼,他在杀了她和他的孩子,是的,他是凶手。但是如果不喝了这药,她生下来的时候就会发现是个畸胎。
珑髓被他抓着头顶的头发,被迫仰头看他,她死不开口,只是摇头证明自己的绝不会喝。
他被激怒了,失口说:“我告诉你,你得喝了它!!你肚子里的是个畸胎!!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