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虽然快,可也没到来不及躲闪的地步。
祁知矣睁大双眼,愣神看着那道寒芒末入自己的胸膛。
面色诧异,却没有反抗。
他凝神望着秋露浓的眼睛,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一起抓着那把剑。
祁知矣的手腕翻转,鲜血汩汩往外喷涌。
刀刃拧转,缓慢得能感知到每一处细节,直秋露浓忍不住抖瑟了一下,狠狠推开了祁知矣。
他的肩头一歪,往后踉跄几步,衣袍上血花绽开蔓延。
“师父!”
余子骞喊道,眼角无意识的涌出泪水。
可没有人敢上前。
此刻,那位被奉为神明的天下第一人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身上魔气缠绕,阴影宛若实质化的从那只手往整个身子蔓延,一只眼睛泛着狠戾的红。
没有人会天真的再把他当做玄天宗太上。
“你啊”祁知矣低声道。
更多话被他吞进腹中。
没有时间了。
或者说,没有必要说了。
浓稠的、鲜红的液体地漫过祁知矣的鞋底,就像站在血池中。
他继续之前的动作,跌跌撞撞的向秋露浓走来。
一步,两步。
脚下全是血印。
刚才那一剑,虽然没有致命,可痛楚让他呈现出从未有过的虚弱。
祁知矣脸色苍白,整个人如轻轻一吹就会熄灭的烛火。
魔气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吞噬祁知矣。
半张脸像个真挚惶恐的少年,另半张脸像是受苦的伥鬼,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割裂感。
那副清贵美貌的面容,却像个拼凑而成的诡魅半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