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幽不敢置信。
祁知矣从未如此低眉顺眼,望向天女幽,说,“我很抱歉。但是我以前就是那样无能的人。”
“我很抱歉。”
“他!他!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人?他怎么可能会放弃自己生命?”
天女幽的眼神破碎,宛若整个世界坍塌了。
她怒吼道,“你明明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你为何不抓住他?你为何不救他?!”
“对不起。”
祁知矣轻声说。
除了对不起,这两人间好似没话可以说了。
可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
天女幽暴怒了,冲着祁知矣抓起花瓶摔了过去,在空中粉碎。
无形的灵压以她为中心扩散,屏风瞬间化成碎片,头顶的白玉横梁纷纷掉落。
房间在颤抖,祁知矣笔直矗立在那。
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天女幽。
他像是一颗枯萎的老树,任何东西都无法让他的心中再度泛起涟漪。
“那你做了什么?你有做什么?”
天女幽质问他。
“报仇。”
祁知矣站在一片废墟中,“以我自己的方式。”
“还有,守护着这个地方。”
就这?
天女幽冷笑着望着祁知矣,纵声嘲笑起他。
她觉得有些恶心,又无比痛恨他。
她胸膛里,那颗因为青年脸上的悲伤而感到犹豫的心,再度变得坚硬冰冷。
如果是天女幽,她会怎么做?
“你为什么不让王家付出代价?你为什么不告知天下,真正的王行之是什么样”
“你明明做得到?你为什么不做?”
天女幽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语速很快,每一句都透着对祁知矣的鄙夷。
后者默不作声,微风拂起两人的衣袍,再缓缓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