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神是平静的,冷漠得像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秋露浓的肩膀微微一震,收剑往后退了一步,站直了。
这才抬眸看着简行斐。
她没有回答。
又或者是说,知道回答任何东西都没有用了。
这家伙,好像再次变成了那个让简行斐看不懂的样子。
除了脸上“原来是这样的啊”的表情。
“祁知矣也不知道吗?”
简行斐舔了舔嘴唇。
“他知道什么?我还活着的事吗?”
“当然没有。”秋露浓摇头,有些奇怪,显然并不明白他为何问这个。
“你看现在的祁知矣,真的会觉得和涿郡时是同一个人吗?”她问。
“你心底里并不相信他啊。”
简行斐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轻轻的说,”所以其实你也并不信任我,是吗?“
不然为何会这样?
否则怎么会这样?
简行斐感觉心中躁动得像燃烧起一团火焰,养料是一股强烈的背叛和受伤。
因为无措而忍不住去憎恨她。
想要质问她,却发现自己并无立场。
上一次感觉如此荒谬和愤怒,还是在简家灭门时。
——他经历的许多事再一次成为笑话。
少时,简行斐在对秋露浓满心爱慕。
在涿郡的日夜,他始终不明白她的不辞而别。
遇见沈剑后,他幻想过,未来自己将有资格站在她身边。
他心灰意冷的求死时,她自以为是的救下他。
他咬着牙,终于从仇恨中厮杀出来时,她却站在他面前,拦下他的复仇。
——“你没有错。”
她是这样说的。
那一刻,简行斐察觉到自己内心宛若被一只手抚平了。
夜里他难得睡了一次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