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鄂勇兴想用童年的美好唤起他的记忆,看来是真记不起来了。
“家里还有别的亲戚吗?”
“有啊,你姥姥,你舅父舅母——就我父母,还有你的两个姨,姨夫,表兄弟姐妹一帮。”
“姥爷呢?”
“前两年没了。”
“好吧,我父亲这边呢?”
“有个姑姑,还有个大爷,离家出走了。”
“爷爷奶奶呢?”
“早没了。据说李爷爷的死,和你大爷有关?”
“他杀的?”
“不是,突然心梗,大爷觉得自己照顾不周,羞愧难当,一时离家出走,至今了无音讯。”
“奶奶呢?”
“据说你满月时没的。”
“好吧……”
鄂勇兴看着李博彦陷入沉默。
早饭后,兄弟二人,打点行装。鄂勇兴向主人家结清了住宿钱和饭钱。又到那郎中家,李博彦在门口等着,鄂勇兴进去屋里。郎中跟他说:
“我也是水平有限,他的失忆,我觉得不是光泡了水的事,可能他经历什么大事,精神受了点刺激,不过还好,我给他号了脉,这个人其他的还算一切正常,吃药其实不必,如果非得吃,就照我这个方子,安心养神就好。”
鄂勇兴领了方子,留下一点钱表示谢意,出了郎中家的院门。
“老弟,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记得,真不记得了,你要说梦里有什么,我好像朦朦胧胧的看见一场冲天火。”
“啊?”鄂勇兴有些疑惑。
远远听见西京城里的钟声,这钟声,附近屯子里的人多年没听到过了。后来才知道,原来太子薨逝,原本百日国葬,又延长百日。
他们很快赶到墨尔根河边,坐了渡船到对岸,又搭上马车,继续进发。
鄂勇兴说:“过了平原,翻过大矢韦山便是离家不远了。只是茫茫的大矢韦山了,这山里有野兽,还有土匪……”
“是吗?”
他们一路向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