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夫的鞭子和谢颜的枪的双重威胁下,李家的乌合之众屁滚尿流地跑了,车夫把马车停好,亲手扶谢颜下车。
“怎么?”
“一直以为小谢先生是个读书人,没想到也是个狠人。”车夫解释,“我平日多在温家做事,远远看见过几次小谢先生,您不认识我,我们却都知道您。”
狠人吗?谢颜上辈子就收获过这个评价,不过他知道,现代社会的狠与这里的狠,是两回事,而如今,他终于做到了适合这个时代的狠,只是,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劳烦你回去告诉方巡阅白府外面发生的事,其他的,就说我自有道理。”
“明白,那小谢先生我先走一步。”
车夫驾车离去,谢颜走到白府门口敲了敲门,一直从门缝里观察外面的李富赶忙给他开了门。
“阿颜,你可算来了,这两天要吓死我了。”李富拉着他往里走,“你师父在等你,快去吧。”
“嗯。”
李富观察谢颜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那什么,阿颜,温二少真的……?”
“出事了。”谢颜点头,“但没死。”
“这么说已经有眉目了?”
“没有,不过,我相信他没有死。”谢颜的语气像是在对自己发狠。
“……”李富张了张嘴,叹了口气,把劝解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走进洋房,白落秋坐在沙发上喝着茶,一旁是低头不知在思索什么的雒纬竹,谢颜深深看了他们一眼,走入客厅。
白落秋闻声抬头,看到谢颜眼下的乌青蹙了蹙眉,“多久没睡了?”
“一晚上而已。”
“事情再要紧,也要保重自己,你身上本就有病根,再这么下去,事情还没办完,人先倒下了。”
“几个晚上,不碍事。”谢颜喝了口李富倒得茶,热茶下肚,终于舒服了些,“师父懂我,温珩一天没有消息,我一天睡不着的。”
“……唉。”白落秋叹了口气,没忍心说什么打击人的话。
“你睡不着,更要强迫自己去睡,不是吗?”
在全屋人惊讶的目光中,雒纬竹居然开口说话了。
谢颜和雒纬竹认识这些日子,对话交流统共没几句,两人一个是白落秋的徒弟,一个是白落秋的暧昧对象,除此之外没有半分交集,谢颜没料到这个时间点,雒纬竹居然会开口劝他,一时有些无言。
雒纬竹没管几人奇怪的眼神,继续道,“温珩不会死,你如果不让自己保持最好的状态,错过机会,才是害了他。”
“你怎么知道温珩没有死?”谢颜极力压抑,声音还是带上了颤意。
“他舍不得,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