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尘乖乖闭嘴。
氤氲水汽中,后背毛巾擦拭的触感格外明显,小心翼翼的错开伤口,动作轻柔,居然也品出了几分珍重。
她轻轻说:“你别担心,很快就会好了。”
迟聿冷笑,“我担心什么?”
过了会儿。
祂又问,“你为什么不躲?”
为什么大王子那一剑刺过来的时候不躲?
司尘垂下眼。
“为什么要躲?”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就像一片雪花,轻飘飘的落下,不等掉在地上就已经在半空中融化。
迟聿擦拭的动作顿了下,收了毛巾,将斗篷罩在她身上,抱起她,“走了,睡觉去。”
司尘搂住祂脖颈,脑袋枕在祂肩窝,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柔软的发丝还带着些许湿气,落在祂胸膛,酥酥麻麻。
迟聿自我暗示:我有自制力。
异种救济馆已经进了小黑屋。
但有些提前准备好的提示音还是能够传递过来的。
比如。
【我有自制力。】
这句话就像是魔咒一样,一直在迟聿脑海里循环播放,搞得祂什么情绪都没有。
等搂着这条鱼躺在床上,祂不耐烦地啧了声,“别喊了。”
异种救济馆探出脑袋。
【你没禽兽吧?】
迟聿一只手搭在司尘肩膀,一只手枕在脑袋下面,慵懒而洒脱:“她这一年还有多少次这种情况?”
异种救济馆翻看资料。
【如果没有跟在你身边,按照前世,还有七八次吧。】
迟聿:“七八次?”
短短一年,就濒临死亡这么多次吗?
祂和司尘就像是两个极端。
祂渴望活着,自由自在骄傲的活着,但司尘,她像是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当死亡来临时,连反抗都没有——哪怕她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