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落没想到,流亡者会如此丧心病狂的向老工业区发难。
老厂区是个充满回忆的地方,越是充斥着那一辈老工人奋斗史的地方,时间在那里,仿佛都放慢了脚步;老早以前,北落靠在那里帮忙检修机器谋了个工作,虽是只拿正常工人一半的钱,却正好帮他度过了在山城勤工俭学最艰难的时期。
勇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刀向更弱者!
到处三光政策,一路打砸抢,甚至还纵火烧厂房,烧的还是曾经做工的那个车间,是可忍孰不可忍!
更无耻的是那群狗居然躲在对岸猖狂!
讽刺的是,它们正窝在那曾经四九年十一月二十七日,解放者们正要渡江抢攻的北岸!!
你信不信,我北落现在就去趟停运的平川江索道,爬着那根铁索过来找你们?
他最后还是不甘地坐下,只得开出一罐啤酒,一饮而尽。
涉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北落无法理解那群流亡者的想法,或者,它们的行为只能叫做暴民。
作贱掉医院,破坏水厂,火烧车间,它们想干什么?要求死,所以把大家带上?这么说,对面敌占区的水源供应,还没断,这是好
事;但,要渡江,很难,最近的桥上全是铁丝网,所以基本上除开水路就只有索道站;但,很明显这是单程票。
很难想象它们手上没枪,所以要开战,怎么打,打完怎么回来,这是关键;现在最好的情况,是没碰见会使武器的变异体。
这么说,当前面对的,就是块茅厕里的石板--又臭又硬。
自古常言要想观测深渊,必先跃入深渊;要击退流民,自己起码手上还得有些胜勇穷寇。
雨茜既然睡醒了,也就该进入下一个正题了。
「雨茜,醒了?恢复得差不多了罢?」
「嗯」柔柔惺忪的睡眼,雨茜懒懒地答道。
「来,这时我做的皮甲,正好一套,穿上更有安全感些。」
这--难道说是--
北落笑着把小刀和钢杆接起来,拿给她用作长矛。
虽然物资不多,量产组合武器还是绰绰有余了。
「走,我们下楼,再练练。」
听到这里,雨茜都能脑补出自己晚上瘫在床上一副被玩坏的样子了。
一场实战简直能让人心力交瘁的说
单元楼下,铁栅门再次被打开,北落向中庭看去;枝叶的阴翳,投下窒息般的黯然。
「来,有长矛就真的很轻松了,我去引下火力,就留两只,要是可以做到一挑二,咱就可以直接上去了,相信自己还是有这实力做到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