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凝视着各自的前方,没有谁侧目看向仅就在身旁的对方。
“虽然这么说,或许已经有些晚了。。。不过,我可以问个问题么?”
“您是客人,请随意。”
“为什么要选择这里?”
“很明显,你并不喜欢这个环境。”抬眸,少年仰望着通道顶上不时闪烁着惨白灯光的老旧灯泡,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虽然你已经在尽力地自我欺骗。。。但很可惜,从我的视角来看,你的五官还是没有选择向内心妥协。”
话音落下。
叹息响起。
“。。。。。。我只是想活着。”
一份不愁吃喝且安全轻松的工作,远胜过廉价的自尊与道德。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
“。。。。。。您多保重。”
随着最终的道别,侍者迈开步伐。
两个人错身而过。
。。。。。。
“您好,能劳烦开个门么?”
待后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终于消失,少年这才终是回过头来,向前一步,目视着面前已经不再后有面孔静候的铁门,学着侍者之前的模样敲了敲。
很快。
象征回应的开门声响起。
只不过,待门敞开之后,“刘正伟”却不禁一愣。
“您。。。您好,请往前走。”
目视了一眼站在门外不知为何面露错愕神色的客人之后,这位看上去年仅十二岁左右的少年便迅速地低下了头,深怕自己的目光会有所冒犯。
“。。。。。。”
似乎是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刘正伟”沉默着遵从了少年的「恳求」,迈步踏入门后,进入了这片未知的地带。
无言。
聆听着从身后传来的关门声响,他轻缓地迈着脚步继续前行。
眼中倒映着的景象是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长廊还是那样的长廊。
只不过,环境从过度的「明亮整洁」变成了略微的「昏暗肮脏」。
囚笼还是那样的囚笼。
只不过,牢门从原本的“禁闭室铁门”变成了夸张的“监狱版铁杆门”。
处境还是那样的处境。
只不过,囚徒早已经不再怀抱恐惧,只剩下了被磨灭意志后的麻木。
寒风卷携着夜雨自墙上的铁窗灌入,淋湿他们蜷缩在枯草堆上的身体,却造成不了丝毫显眼的本能性颤抖。
“刘正伟”没有停下过脚步,却也没有未注视过长廊两旁囚笼内的每一个「活死人」,将他们的模样皆刻映在自己眼底。
一步。
一步。
他仍然在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