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树明白了,定是盛夫人又交代了什么。所以袁氏才会这般。
但很快,谢嘉树又皱起了眉头,盛阳卸任在即,不说赶紧安排回京的事务。却让夫人巴巴的来探望袁氏,其中一定有问题。
谢向晚和周氏能查到的消息,谢嘉树自然也能查到,正是查到了些东西,谢嘉树才终于下决心解决袁氏。
猜到盛阳背后的主子可能是燕王,又想到京中皇太孙,直觉告诉谢嘉树,绝对不能再跟盛阳纠缠下去了,一个弄不好,就会把谢家拖入夺嫡的泥潭中。
甚至。谢家有可能成为逆党而被阖家清算。
这绝对是谢嘉树不想看到的,也是有违谢家祖训的,所以,谢嘉树必须要跟盛阳撇清关系。
而袁氏,便是他与盛家唯一的牵扯。
可就在他决心处理袁氏的时候。盛夫人又屈尊降贵的亲自来谢家探望,这就有点儿异常了,谢嘉树不得不小心对待。
思索良久,他低声吩咐道,“让守在盛家附近的人睁大了眼睛,且看盛家最近有什么举动。”
阿庆躬身而立,“是。”
谢嘉树又道:“还有西苑大太太。也让家里的人多留心,她大病初愈,蓁蓁年纪又小,她们母女切莫出什么事才好啊。”
阿庆连连应声,“老爷放心,小的定会让下头的人好好照看大太太和二小姐。”说是照看。实则是监视。
阿庆是谢嘉树的心腹,自是明白自家老爷的心思,下去后便详细部署去了。
到了傍晚,阿庆匆匆来禀报:“老爷,下午大太太带着二小姐出去了。说是巡视铺子,可跟去的人发现,在路过一家茶馆的时候,大太太和二小姐在包间坐了足足半个时辰。”
谢嘉树忙问:“哦,大太太可是见了什么‘朋友’?”
好好的去茶馆吃茶?谢嘉树才不信袁氏如今有这个雅兴。
阿庆道:“老爷所料不差,大太太确实见了客人,那人却不是大太太的朋友,而是、而是城东回春堂的大夫,听说最擅长妇科,人称妇科圣手。”
谢嘉树眯了眯眼睛,“妇科圣手?此人与程老太医相比,哪个医术更精湛些?”
阿庆想了想,道:“这个不好说,程老太医擅长调理孕妇,而那位大夫却最善治疗女人的一些特有病症。”比如不孕!
毕竟是个大男人,后头的话阿庆不好意思说得太直白。
但谢嘉树还是猜到了,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难道袁氏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可能有问题,继而想求医问药好生个儿子来谋夺西苑的产业?!
谢嘉树越想越觉得好笑,这袁氏……唉,这反应、这智商,真让人捉急呀!
“行了,大太太那边不用管了!”
谢嘉树忽然发现自己太“草木皆兵”了,摆摆手,不再去管袁氏的事儿。他不知道,他这一松懈,却给了袁氏机会,让这个女人险些翻盘成功。
……
谢家外院的竹园中,正房的书房里,谢向安正无精打采的趴在书案上。面前摊放着一卷书,小家伙却没有翻看的兴致。
“二少爷,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说话的是个十来岁的小丫鬟,长得白白净净,五官清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是个机灵的人儿。
“唉!”
谢向安没有说话,只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张包子脸贴在书案上,压得都有些变形了。
小丫鬟见状,忙走上前,关切的伸手摸了摸谢向安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不热啊!”
“杏花姐姐,你干嘛呢,我又没病!”
谢向安没好气的瞪了小丫鬟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被唤作杏花的小丫鬟忙笑着说:“奴婢这不是担心二少爷嘛。大小姐可是说了,现在虽暖和了,可春寒料峭的,难免受凉,让奴婢们定要好好伺候您呢。大小姐的脾气您也知道,奴婢哪敢掉以轻心呀。”
谢向安的小脸愈发难看,“哦,合着如果姐姐不吩咐,你就不尽心的照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