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亲手递给她一盏热茶,道:“还是小心些好。”
谢向晚道了声谢,接过茶盏,小口小口的喝着。
待谢向晚喝完半盏茶,将茶盏放在小炕桌上,周氏才缓声道,“我刚从延寿堂过来,小姑祖母和表姑来了。”
谢向晚挑眉,“何事?等等。难道是表叔的亲事定下来了?”
三年前万华堂出了孝,参见了当年的童子试。许是万华堂真的用功了,又或是谢贞娘给县太爷送的字画起了作用,万华堂终于通过了童子试。然后堪堪考中了院试,成为小秀才一枚。
万华堂终于考中了秀才,这让谢贞娘母子三个很是激动,又是放鞭炮,又是摆酒请客,着实热闹了一番。
谢嘉树很大方,送了不少贺礼过去。万家宴请那天,他也领着长子、次子过去喝喜酒,仿佛两家还跟过去一样亲密。
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谢、万两家的关系并不如传说当中的那么好——万华堂自认为是高贵的秀才。看不起盐商表兄;而谢嘉树呢,对洋洋得意的秀才表弟也很冷淡。
客客气气的吃了酒席,客客气气的告辞,谢嘉树对待万家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客气”。客气得不再把万家当亲戚。
对此,谢贞娘和老祖宗都心知肚明,可她们也顾不得了。老祖宗的身体越来越差,而万家似是又有了兴盛的可能,老祖宗经过一番思索,决定把多年积攒的“梯己”全都留给女儿和外孙。
但延寿堂里全都是谢嘉树的人,老祖宗不敢轻举妄动。和谢贞娘一起寻找动手的机会。
而机会来了,因为万华堂终于要定亲了,女方的条件还不错,虽不是什么官宦人家,好歹祖上中过进士,和万家一样。勉强算是“书香门第”。
周氏就知道谢向晚反应快,她笑着点点头,“没错,姑祖母说了,三月十六日是个好日子。”
谢向晚眯着眼睛算了算。“确实是个好日子,阳春三月,不冷不热的,正好办喜事。”还行,三月中旬,进京赶考的兄长也能赶回来,谢家也没有什么大事,倒是可以全家都去吃喜酒。
提到兄长,谢向晚不禁有些关心的问道:“这两日哥哥可曾来信?”
扬州距离京城不远,有鸽子,通信什么的很方便。
虽不是新嫁娘了,但说到丈夫,周氏还是忍不住脸颊微红,轻轻颔首,道:“昨日来了一封短信,说是已经安顿下来……另外,陆二少爷很照顾他,忙里忙外的帮了不少。”
说着,她偷眼瞧了谢向晚一眼,试图想从小姑子脸上看出些什么。
“这也没什么,陆二少爷在扬州的时候,咱们也没少照顾他。”谢向晚淡淡的说着,丝毫没有任何异常。
周氏微微皱了皱眉,心道:难不成我想错了,这两人并没有什么?
谢向晚没有发觉周氏的细微表情,她还在想另外一件事。
左右看了看周围,没发现什么外人,谢向晚往前探了探身子,小声问道:“大嫂,那件事可有什么消息?”
周氏一怔,对上谢向晚认真的表情,稍一沉思便想到了,她也压低声音,回说:“嗯,妹妹所料不差,那盛家确实有问题。”
谢向晚眉心一跳,“什么问题?他、他与哪个皇子交好?让我猜猜,盛阳的父亲曾在北地做过知府,难不成他依仗的是燕王?”
对于谢向晚的聪慧,周氏早已习惯了,她点了下头,道:“盛阳夫人杜氏有个表妹嫁与了京城侯家,而侯家的女儿是燕王的侧妃。”
这关系挺绕的,这几家又都是大家族,姻亲很多,如果不细查,还真不容易发现问题。
“还真是燕王啊!”谢向晚喃喃自语,这位是当今第五子,曾经跟定国公上过战场,到封地后,更是常年跟北边的胡奴打交道,治军打仗颇有些手段。
周氏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说道:“还有一事,是关于袁氏的。”
谢向晚回过神儿来,问道:“她有什么问题?难道说她不是杜氏的亲戚?”
周氏摇摇头,“那倒不是,她确实是杜氏的远房外甥女,且家世清白,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似袁氏‘这样’的女子,在两淮不止一个……”
ps:又是二合一,过渡章节马上结束,小晚儿很快就会长大,可以嫁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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