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小小的不甘和渴望,最是听话的嘲风乖乖将心火扼制,动作上,却毫无自觉,依旧紧紧将君儿搂在怀里,完全忽略了人家力道绵软的推拒,一刻舍不得松手。
感受到嘲风毫不掩饰的眷恋深情,越流君的心跳还未平复,可惜现下,却不是拥抱亲密的时间,她们必须要共同将这几日所有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她只能软语对抱着自己的呆瓜道:“小龙…你、你先放开我…”
虽然不舍,嘲风还是老实放了手,却见君儿转身就要走,嘲风着急,连忙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君儿?!”怎么自己都不走了,君儿还是要离开?
越流君顿住,回头就见嘲风眼中满是急切,心有灵犀地看懂了她的担忧,尽量放平了声线柔声道:“今日…我也不去见骞玉了。”
嘲风松了一口气,放开越流君的衣角,站在窗边低着脑袋,象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小心喃喃:“不仅是今日…君儿以后,都不要见他了,你…只能跟我走。”
越流君未置可否,无奈叹息一声,自己走一步,嘲风便在后面跟一步。看得越流君心中又暖又软。在感情方面,小龙一直是懵懵懂懂的模样,却早已用她懵懂而独特的表达方式,让自己彻底融化在她纯真又执着的情谊之间。
越流君便主动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到软榻边上,一同坐下。
嘲风不知道君儿是要与自己说什么,心情依旧沉浸在前一刻没有抽脱出来。抿着嘴捏起一只拳头,不知在何处安放。
另一只手却在越流君要离开之时反将她握住,十指紧扣的动作,换成了嘲风正常的身形来做,便不会再像小孩子那样的费劲了。
嘲风不说话,越流君也任由她牵着,看着她呆呆的小模样,认真问道:“那我问你,你的心意,还似当初么?”
“心意…?”几日没有与君儿好好说话,方才又算是吵了一架,嘲风显得有些局促别扭,“对你的心意么?”
越流君换了一个直白的方式小心表达:“你、你每日都去找那褰裳公主,你…想要与她在一起吗?”
其实,大概也不需要如何细问,很多问题的答案,只在方才的缠绵缱绻之中,在面前人痴迷而不加掩饰的深情目光之中,便表达得透彻清楚。只是越流君因着心底的酸涩委屈,就想亲口听她说。
君儿怎么知道自己这几日是在褰裳那里?嘲风来不及疑惑,听清君儿的问题,连忙如实答道:“怎么会?我只想和君儿在一起!褰裳是我的新朋友。”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越流君沉默,嘲风惴惴不安,捏了捏越流君的手:“君儿?”
越流君又问:“那我们曾经定下的、白纸黑字的契约和誓言,可…可还当真?”
“当然了!”嘲风举起自己空闲的那一只手,“我、我按过手印,还灌注了灵力,这是天上地下,都不能违背的诺言!”
说着说着,嘲风语气变得有些委屈,弱弱反问:“只是不知在君儿心里,是否还记得…”
越流君一看她委屈的小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坚定答:“白纸黑字,契约为证。我说过的话,一刻也没有忘怀。”
依旧是基于那一纸契约的争辩,却因为前一刻才发生过的旖旎亲密、因为两人紧扣的十指,失掉了剑拔弩张的意味,变为了有情人之间的私语。
一切都说开了,连日的纠结委屈便在一双有情人的坦诚之下彻底解开,拨云见日,嘲风紧紧握住越流君的手:“君儿,既然如此,我带你走。我们去创造属于我们的家。什么皇宫、公主身份,这些对于你来说,都是枷锁!我带你离开这里。”
“家”之一字,听得越流君眼眶发热,与嘲风奔赴新的家园,却也意味着舍弃她现有的家园,可是越流君没有犹豫:“好。”
“我们现在便走?”说风就是雨,九殿下嗖的站起来,这就想不管不顾“掳走”大越的公主。这讨厌的、束缚的皇宫,她是一刻都不想多留了。她要带着君儿,去寻找人间的海阔天空!
“诶、小龙。”越流君连忙拉住嘲风,抬手拂去眼角余泪,“还需做一些必要的准备。”
神仙自可潇洒自在来去,大越公主平白无故失踪,却不是一件儿戏小事。其实,“离开”是越流君早就萌生的想法。这几日一直让嘲风等待,一是等她彻底下决心,二,也是等她将后路铺平,拟出周全计划。
嘲风又坐回君儿身边:“那…君儿有什么计划,必须及时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承担。”
越流君点头:“我明白。”
两人商量好,便突然没了下文,嘲风与君儿对视片刻,竟将自己的脸越看越红。
暧昧气氛还在寝殿之中久未散去,嘲风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傻傻愣住,琢磨踌躇片刻,居然大着胆子伸手想将君儿揽进怀里,还毫不吃亏用另一只手连忙将君儿空出来的小手拉住,依旧十指紧扣。
越流君秀眉轻扬,没想到嘲风突然会有这般动作,却并未阻拦,红着脸依着嘲风的动作靠进她怀里。她们的感情似乎一直都发乎情止乎礼,虽早已心心相印,甚至夜夜共枕而眠,这样真正符合有情人身份的亲密动作,却几乎没有过。
方才的吻算是越流君开了先河,此刻,便是嘲风的“举一反三”。
咚咚…主动表现的嘲风一点不比越流君从容,第一次以这样的身形与君儿接触,第一次换了自己来好好抱住君儿,嘲风心如擂鼓,脊背都有些僵硬,小心看了一眼怀里君儿的态度,见她并没有抗拒,自己应该没有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