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弘彦挑眉,“看什么?怎么看呆了?”
“哥哥你……头发……”
“头发长了有点麻烦,剪掉反而清爽。”刘弘彦摸一把头发,问:“看着怎么样?丑?”
“哦……不丑!”傅宁舔舔嘴角,耳尖发红,“好、好看,很好看……
“擦药?”
“嗯。”傅宁磨磨蹭蹭地挪过去坐下,开始给刘弘彦的手指抹药。
剪头发,是刘弘彦一时兴起。
昨晚他通宵接单,到凌晨三四点钟时,周围五公里以内已经没单可送了。
他后来去借别人的电动车,改接全城送的单子,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直至天色微亮才停下来。
一夜没睡,刘弘彦眼下有一小块乌青,但丝毫没觉得累。
吃过早餐,他抓住隔壁的“tony老师”,让人一大清早给自己剃了个头。
当初会留长发,一是懒得跑理发店,二是在外观上稍加改变,就不会被傅宁轻易发现。
现在没必要了,再多的掩饰都是多余。
傅宁但凡对一件事认真起来,就跟拼命钻研解不开的数学题一样,会变得心无杂念。
给哥哥抹药,就是一件得用心对待不可马虎的事,让他心跳迅速稳定,热度下降,比一盆冷水管用。
擦完药,检查完红肿情况,傅宁皱眉,心疼道:“果然只擦一天,药效没这么快……”
说着,他把药膏递给刘弘彦,“我明后天不在,哥哥要记得擦药,否则恢复得太慢了。”
刘弘彦没接,转而问:“傅宁宁,一会坐地铁回去?”
傅宁点头的下一秒,药膏被推回,自己的手指反被刘弘彦宽大的手掌包裹,连带药膏一同被塞回外套口袋里。
刘弘彦轻轻捏了一下后才收回手,说:“我陪你。”
他想说送,但在没有四轮小汽车的情况下,两轮电动车载不了傅宁去太远的地方,不方便。
好巧不巧,两人赶上了下班高峰。
大城市人多,周五傍晚的地铁格外拥挤。
s大附中的站点还好些,等他们中途换乘时,人头簇拥,每一步都是被人流推搡着往前进。一进到车厢,两人就被挤到对门的角落。
哪怕已经坐惯地铁,傅宁仍有些不习惯,他微微蹙眉,背靠车门,手脚僵直。
刘弘彦个子高,臂弯抬起,往傅宁左右一撑,便将他整个人都护住了。
车辆到站停下,进进出出的人潮反复拥挤,把整座车厢塞得满满当当,所有人几乎背贴背胸贴胸。
两三波人潮之后,刘弘彦已经彻底将傅宁拥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额头,距离近得像是两人正在拥抱。
牛奶味的洗发水香气灌入鼻腔,他的声音有点哑,问:“能站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