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合上,没挡住傅良材恼羞成怒的骂声,“妈的!果然是那个婊子生的小杂种!不知好歹!”
傅宁没有心思与傅良材争辩,连半点注意力都不愿意分出去。
他这一整天可忙了,回来后还得接着做苦思冥想一晚上的刘弘彦给的“作业”。
放下书包,搬过小板凳,傅宁一本正经地坐在儿童作业桌前,重新掏出试卷。
桌子是小学时买的,尺寸早就跟高中生的他不太匹配,即使调到最高最宽,仍旧不比地铁门口的石墩子大上多少,傅宁坐得缩手缩脚,却好像已经习惯了。
他又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破破烂烂的笔袋,抽出铅笔和橡皮,还有一支笔身上打有贴了双面胶的黑色水笔。
铅笔短,两头都被削过,握起来十分费劲,而小小的橡皮和黑笔被他非常慎重地放在桌角,显然是要省着用。
相反,试卷被小心地铺在桌面上,原本皱起来的地方都被压平整了。
傅宁凝视着试卷上方姓名一栏被自己写上的“刘弘彦”,满足地笑了笑,继续对着这份“作业”埋头苦干。
房间内光线不太充足,顶上的灯管因为使用太久而接触不良,滋滋作响频频闪动。
没多久,傅宁的眼睛就累了。
他难受地揉搓双眼,不仅眼睛感到疲惫,他的脑瓜也一片混乱。
太自信了,自信得过了头。
高三备考高考的卷子完全超出傅宁的能力范围,就连最擅长的数学题,他都解不出几道来。
傅宁咬着嘴角,眉头紧锁,如临大敌。
他自认学习成绩优秀,常年占据年级第一。毕竟除去学习以外,傅宁没有其他的爱好,也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做,各种各样的知识点和题目能让他更好地打发时间。
因此,哪怕是面对高考卷子,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傅宁相信自己照旧能做完。
但现在看来……似乎太过高估了自己。
临近午夜,傅宁一个机灵被冻醒,才发现自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睡得太熟,迷茫着抬起头时,脸颊上还贴着一张试卷。
傅宁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些,他又搓了搓手,听到肚子里传出来一声轻轻的“咕噜噜”。
傅宁望向房门,侧耳听了听,没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