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作家这样恭迎我,真是受宠若惊。”
夏波停在秦望舒面前,他弯下腰,与蹲在地上的秦望舒贴得极近。高大的影子落下,周围黑了一片。
“你没去找张雪。”
夏波有些惊讶,下一秒,他鼓掌道:“好眼力,然后呢?”
“你为什么不去找张雪?”
“我为什么要去找张雪?”夏波好整以暇的直起身,他垂着眼,高高在上道:“阎王不救该死的鬼,金家和报社,我一个都不在乎。”
秦望舒啧了一声,她站起身,揉了揉发麻的膝盖,戳穿道:“既然不在乎,那你找什么金伊瑾?”
夏波凝噎,半晌笑开道:“给你善后。”
他的声音清朗,带着些少年郎的不沾世事,剑眉星目含着笑,似乎满心都是他面前的姑娘。明明是再缱绻不过的一幅画,秦望舒却觉得一瞬间身上的血都冷了。
他知道了!
秦望舒极快地闪过这个念头,几乎是刚冒出来又被她否决。她抬着头,仰视着夏波,对方面上是皮笑肉不笑的平静,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掐了掐指尖。
发疼的感觉让她越发清醒,她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才道:“你不怕金家,报社也不怕金家,那教堂更不会怕。”
这是她第一次亮出自己的身份。
她是被教堂收养的孩子,尽管人格塑造时期被灌输了西式教育,但真要说起来只能是个假洋人。环境对人的影响巨大,她的思维和言行早已在大脑中形成了固定的模式,纵使在往日后被掩盖,但根子却不会变。
“我们都不怕,”她微微一笑,像是蒙尘的明珠终于扫去了所有的灰尘,流光溢彩下是不输张雪的清丽容颜。“怕的是张雪。”
“你在给她善后。”
夏波再次鼓起掌,他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哨声清亮又急促,期间几次变调,带着说不出的戏谑,就像他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一般。
“秦大作家这么聪明,不妨猜猜张记者说了什么?”
秦望舒没接他的茬,反手把皮球踢了回去道:“张雪的老师恰逢高升空出了个位置,但僧多肉少,夏军官不妨猜猜张雪能为这个位置做到哪种程度?”
“官场无非拉帮结派,高捧低踩。你把衣服和十字架给了她,是结派——”夏波恍然大悟道:“那我就是她要讨好的那个帮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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