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淑秀放下杯子又躺回小床上。
她心里乱糟糟的像塞满了杂草,憋的实在难受。
“夫人……”
“嗯?”
“我好像听说,萧驸马以前是在礼部做个小官?”
“嗯。”一场动乱,摧毁了许多人,也成就了许多人,“听说是謇州人,离京城可也算是极远了。”
“謇州啊……”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淑秀顿了一下,阿福还以为她没听到自己问的话。
“玉夫人,好像也是那一带的人。反正,都靠近西南。我们都说,玉夫人八成有那边的山族人的血缘,肌肤白的像雪一样。”
阿福对玉夫人的印象已经很淡了,现在想起来,也不太记得她的眉眼长相,只是那种绝代风华留在心中的印痕最清晰。
从西南来的玉夫人,謇州的萧驸马,被玉夫人斗垮的丽夫人,还有刘润似乎曾经提过,丽夫人的兄长曾在西南军中任职……
似乎有什么事情,模糊的在脑中慢慢成形。
阿福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慌。
她感觉自己走近了一扇门,门后面有令她恐惧的事情。
远远的,外面的风声中似乎还有,别的什么声响。
阿福动了一下,淑秀急忙披衣起来,快步走到窗边侧耳倾听。
是钟响。
夹杂在呜呜的风中的,是皇城的钟敲响了。
阿福在心中数着次数,等钟声终于停歇,她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淑秀肩上披的袄滑了下去,她缓缓的跪在了地上。
那边屋里李誉忽然哭了起来,朱氏轻声哄他,可是哄不住。
远远近近的,灯渐渐亮了起来。
未出正月,廊下挂的彩花纸灯还未取下,在清冷的细雪中,看起来有一种异样的凄清。
朱氏抱着李誉过来,看着人将廊下的灯笼换成了蓝道白纸灯笼,有些惊疑不定:“这是怎么了?”
“皇上……驾崩了。”
朱氏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要么就是睡觉做梦还没有清醒。
“怎么会呢?皇帝……不是说,下午好转了吗?”
下午恐怕是回光返照。
“还没有宫里的消息,刚才敲的是丧钟。天亮后我会进宫去……”阿福转头对杨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