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觉得自己睡了不短时间,但是当疼痛剧烈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蜡烛没烧去多少。
她这会儿居然还能睡这么沉?阿福自己都没想到。
杨夫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把李固赶了出去,他只能待在产室外头,急的一边搓着手一边来回走动。
今晚的月色很美,一天都是星星。
李固看不到这些,就算能看到,他也绝不会在意。
他现在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扇门里面。
阿福是个很能吃苦忍痛的人。李固早就知道——他倒情愿她现在不要忍着,要是疼的厉害,就叫出来!
他知道生孩子有多难——最好当然是母子平安,可是有时候大人孩子只能保住一个,他的母亲……
李固忽然想起她。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她了。
她在他心目中,只是一个模糊的样子,他不知道她的鼻子有多高,脸庞是不是小巧,身材是不是纤秀动人。他只知道,她给了他生命。
可她死了。
李固偶尔问一句怎么样,杨夫人在里面张罗,她的调门儿比平时要高,李固只能听到她的声音。还有,别人也在小声说话,说的什么他全都听不清。
她呢?她怎么样了?
是不怎么疼,还是疼的很厉害?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的人来来往往忙个不停,李固拉着一个从屋里出来的人,结果那人反而被他吓了一跳:“王,王爷!”
“夫人怎么样了?”
那个婆子咽口唾沫:“夫人……蛮好。”
李固简直想抽她:“她怎么会蛮好?她疼不疼?她累不累?要不要让太医来看她?”
那个婆子摇头,然后想起摇头李固看不见:“夫人要吃糖水鸡蛋,我得赶紧的吩咐去,王爷,您就别在这儿添乱了!”
李固一愣,手一松,那婆子趁机一溜小跑的走了。
糖……水鸡蛋?
他听错了,还是那婆子说错了?
不过屋里面很快杨夫人喊了一句:“鸡蛋还没端来吗?”
好吧,他没听错。
的确……是鸡蛋。
还是糖水的。
刘润过来扶着他,让他坐到一旁。
“王爷,您帮不上忙,这事儿,夫人自己能应付得来。”
李固有点纳闷的问:“你说,她要糖水鸡蛋干什么?”
刘润忍不住笑:“您看您说的,自然是吃了。”
“可是,她不是在生孩子吗?”
“不吃饱了,哪有力气生啊。”刘润说:“头生总是要费力气的,夫人要是一直饿着,再挨几个时辰,再加上疼痛难忍,那哪还有力气啊?”
李固一下子明白过来:“是是,只吃鸡蛋,不行吧?再弄点别的?”
吃汤水鸡蛋的时候,疼痛已经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疼的她紧紧扯住手边的绳子,在疼痛的间隙好不容易把鸡蛋吃完,糖水也喝了。
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