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戏谑地看向这位小乌龟,一副悠哉等他下文的模样。
可惜这小乌龟实在太别扭了。
他沉默了半天,也没能蹦出一个字,就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徐斯量,不吭声。
“别看我,别想萌混过关。”徐斯量轻飘飘地挑了眉,直接戳破他的心思,一针见血。
这么快就被拆穿,南妄也算是意识到自己今晚不说点什么是过不去了。
他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跟徐斯量大眼瞪大眼了半天,才绞尽脑汁地想出了一个不那么尴尬也不算丢脸的理由:“我的糖醋排骨被你打翻了。”
徐斯量:“?”
他这句话蹦出来的时候,徐斯量不由得愣了愣。
显然是没想到南妄居然会编出一个这么离谱又硬核的理由。
他动了动唇,正准备评价点什么,就听南妄又补了句更加硬核的话——
“我来索赔。”
徐斯量:“……”
徐斯量:“你是碰瓷的?”
他被南妄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回答惊得无语了好一会儿,闭着眼叹了口气。
他实在不明白南妄的嘴为什么长了跟没长一样。
甚至还不如不长。
平复了一番心情,他一件一件指出南妄今晚做过的事:“所以你大老远从雾里街跟过来,又冒着风险上顶楼,还炸了人家监管室,放走了一群鬼,就是为了一份糖醋排骨?”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回家给你做一份,再找人给你送雾里街去,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不得不说徐斯量在以退为进这门学问上,造诣相当深。
他这话一说出来,逼得南妄终于磕磕绊绊开了口:“可是我想回家吃。”
不知怎么的,这平淡无奇的几个字从南妄嘴里说出来,莫名有些软化的感觉。
他就像是一块刚从冷库里拿出来的雪糕,硬碰硬地咬一口依旧冷硬。
但换个方法舔一下,他就会悄无声息地融化。
好不容易从缩头小乌龟嘴里听见一句真心话可真不容易,徐斯量悄悄弯了唇角,拖腔带调地逗他:“噢,回家?雾里街要往你后面走,你走错了。”
南妄:“……”
被徐斯量这么一堵,南妄像是泄了气了似的,又闷头不吭声了。
他默默跟在徐斯量身后,耷拉着脑袋,一副蔫哒哒的样子。
良久,他才像是被气得憋不住了,终于开了口,闷声谴责道:“徐斯量,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哪样了?”徐斯量听见他好不容易开口说话了,回过头弯起眼睛,面露笑意看着他。
可惜南妄只知道垂着眼睛看地,根本没注意到徐斯量的表情,依旧闷闷不乐道:“明明是你先不遵守约定,把别的男的带回来的,你还和我生气,还把我糖醋排骨打翻了。”
“别往我身上扣锅,那是人家登门造访,我还能拦着人家不让进?”
“就是你招蜂引蝶……”南妄讲理讲不过他,就开始找茬,耷拉着脑袋愤愤道。
顿了顿,他又想起徐斯量跟他抢东西的事。
那估计是这些天来徐斯量最凶的一次了,当时冷漠又残忍的眼神南妄一想起来就如鲠在喉,心里顿时更来气了,愤愤道:“你还把一破盒子当宝贝。”
徐斯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