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渔吐出舌头,装出一副要死的模样。
踹丁渔一脚的力气贺鸣珂还是有的,贺鸣珂剜他一眼,“滚。”
“痛痛痛,”丁渔单脚跳了一圈,“老大,你到底怎么了?”
贺鸣珂眼下是两片淡淡的黑眼圈,他懒得与丁渔多说。
为了弥补单元测折损的形象,他这些日子拉着阿芸没日没夜地为自己补习。
贺鸣珂在饭桌上向众人立下“不学完就不吃饭”的毒誓,从此房门紧闭,拒见任何人。
贺文彬和阿琳娜倒觉得是应该的,不为所动,继续各做各的。
倒是赵嫂操心得不行,她连送几次饭都被赶下来,贺文彬一边看报纸,一边说:“不用管他,饿了自己就会爬出来吃的。”
贺佩灵躺在沙发上玩ipad,也忍不住应和道:“是啊是啊,贺鸣珂最没出息了,他哪次不是这样。”
“贺佩灵,你也不用说你哥,前几天考完试了吧,给我看看你的成绩。”
贺佩灵意识到大事不妙,抱起ipad准备开溜,“我回房学习了。爸爸妈妈晚安。”
贺文彬扶额叹息,阿琳娜正好切好一盘水果过来,“怎么了,看上去那么头疼。”
他不理解,“有的时候我在想,你说我们俩好歹也都是正经大学毕业的,为什么生的孩子一个两个都不是读书的料?”
“哎,他们还小嘛。也许智力还没开呢。”
在教育上,夫妻俩始终不能达成一致。贺文彬主张的是精英教育,阿琳娜则是快乐教育,实际情况似乎也更偏向后者一点,总之这些年贺文彬给俩兄妹请的各种家庭教师,报的各类知识型课程,全都打了水漂。
“话是这么说,”赵嫂端着手里那盘饭餐,叹了口气,“小芸也没吃晚饭呢。”
陈阿芸时常思考自己是否真的需要这么一份工作,以她的学历,为什么不能让自己过得更舒适一点呢。
她才不到三十,镜子里的自己已然是四十岁的苍颜。
“鸣珂啊,我们休息一下吧,劳逸结合也是很重要的,人类除了学习,还需要娱乐和进食,你能明白吗?”
陈阿芸讲不下去了,她还能怎么细讲呢,好比是二加二等于四这样的简单问题,要她从头到尾剖析,反复强调六十次,眼前这个男孩才会怜悯她一般地露出恍然的表情。
“好的。”贺鸣珂慢慢翻出下一本数学书,礼貌询问,“阿芸姐姐,休息好了吗,可以开始讲这一本了吗?”
陈阿芸捋了捋所剩无几的刘海,嘴唇裂出好几道口子,唇无血色,她奄奄一息地劝道:“鸣珂,其实,学习不是唯一的出路。你看,你的美术和乐器都很优秀,完全可以在这两个领域大放光彩。正所谓行行出状元,有些事是强求不得的,就比如说这个学习,有些人可能天生就不适合学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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