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在?戒烟,虽然目前和戒色一样没效果。”他拉过一张木椅,懒懒散散地坐在?上面,双腿交叠出惹眼的弧度。
赵月接过这?个被反复折腾的倒霉蛋,啧啧称奇,“长官,你当初是从联邦军校的情报科毕业的吗?”
“何以见得?”
“我有幸旁观过情报科的天才?们,他们的技术真是诠释了艺术,充满美感?的同时毫不血腥,审讯的精度往往被掐得恰到好处,痛苦又不致死,您技巧不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位差。”
林诺笑了一声,“那我猜你见过的肯定是‘灰鸽’,如果他有异能,那我猜他的异能一定是审讯。”
他在?椅子上翻了个身,脆弱的椅子腿嘎吱嘎吱响,“很遗憾,你猜错了,我不是军校出身,我以前是个艺术生,画过油画,弹过钢琴,写过诗歌,还去雕塑系混过一两个月。”
“我的手曾经被无数人夸赞过,它?拿过许多?精致美好的东西,最后却拿起了刀剑和枪支。”
“我成为了一个满手是血的刽子手。”
他戏谑道:“你觉得我现在?像个艺术生吗?”
像啊。
赵月见过大多?的艺术生都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他们被赋予常人不该有的灵感?天赋,眼中的世界更?加细腻敏感?,一只瘦弱的蝴蝶都会在?他们心中爆发出滔天巨浪。
她的这?位长官具备多?方面的特质,静谧下?来?的侧颜充斥忧郁气质,骤然弹跳的神?经迸发熔岩的滚烫毒辣,他冷淡又温和,平静又易怒,是矛盾的个体,反复无常。
他还具有美,是创造艺术的人,本身也是艺术。她毫不怀疑,他以前的同学会追逐他的身影。
在?雕塑中,他是皮格马利翁的加拉泰亚,在?油画中,他是永恒水中死去的奥菲利亚,在?音乐中,他是变化多?端的风雨晦三气,任何缪斯的剪影都可?以从他的身上被捕捉、找寻。
“您的专业完全不对口啊?”赵月砸了下?嘴。
“我以前超级爱我现在?的这?份工作,危险,迷人,它?让我高高兴兴地活着。”林诺闭着眼,“艺术生是不是在?你们眼中天生癫癫狂狂?支持这?种说法的话,我就是好例子。”
林诺以前喜欢画画弹琴写诗,现在?迷恋血、火和利器,染过烟酒的瘾,严重暴食又剧烈厌食过,短暂抑郁后长久兴奋,他爱着让他疯狂的事物,他爱着让他冷静的事物。
“好了,心理医生小?姐,你还有什么想问吗?”
“说了,、是曾经吧,现在?讨厌了吗?那您现在?为什么要继续呢?”
林诺只是“啊”了一声,他把手指插进发丝里?,苦恼道:“不讨厌,只是有点厌倦了,不放弃的理由还没想到。”
“唔,你的长官拒绝回答。”他站了起来?,休息够了,掰了掰五指,安森在?他温和的目光下?瑟瑟发抖,“好了,我们收尾吧。”
三分钟后,他们走出这?个废弃的仓库。
穆尔就怕看到林诺迈着冷酷无情的步伐叫人抬出一个水泥罐,直到赵月把人好好交给他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可?思议。
承担外交工作的女士笑眯眯道:“接下?来?就麻烦您把他们押到分部了,会有专人接手的,我们有特设的监狱哦。”
赵月和穆尔一起处理之后的交接手续。
在?车上,副驾驶的林诺还在?点评这?次突然的任务,他表扬凯里?和曲和泽的组合,特别是他们出色的配合,他没有看到凯里?欲言又止的样子,主要是为曲和泽这?个新人传授经验。
“在?任务类型中,我最讨厌的就是邪教徒,他们像蟑螂一样,看到一个往往就有一窝,搞那些?恶心的大型祭祀,我们要是从安森嘴里?审问出周边有同伙就糟了,避免普通人遭殃还要立即去打掉可?能存在?的据点,那个马克要交到专门的人手里?审讯,或许很快就会有一次组织围剿了。”
他吐了口气,“这?次他们只是敛财,核心的活动范围不在?这?,不然,我们今天就要配合上面没完没了地加班了。”
曲和泽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好学生,他犹豫着问道:“长官,为什么里?世界会有那么多?密教呢?他们为什么会那么狂热的信奉神??”
林诺微妙的看了他一眼,“我貌似不是你的社会学老师啊,好吧,这?个问题我有些?个人的理解。”
“在?里?世界里?神?的存在?有过记录的,神?秘界自持科学派的人也不会完全否决神?,至于那些?泛滥的邪教徒为什么那么信仰神?。”他轻蔑道,“除去那些?真真正正发疯的,我一直认为大多?数的密教只是空有一个名头,他们对信仰的狂热程度不如说是对利益的追逐,一群追逐邪教信仰的家伙扯了面旗帜和敛财的商人没什么区别,自称信仰神?,渴望成为神?的代行者,他们只是想要攀附神?的袍角,分割神?的光辉而已。”
“神?的存在?会给信徒们好处,人会天生逐利的本能聚集,要是这?个神?不能带给他们好处,信不信,这?个密教过不了多?久就会垮台。”
曲和泽说:“我有点好奇,当邪教徒的好处是什么。”
林诺很自然地想起曾经芙罗拉咬牙切齿的那番话,顺嘴回答:“好处可?多?了,邪教徒不用交税啊。”
曲和泽:“???”
驾驶座的凯里?冷淡的面容差点破功,他侧过脸,刚好和席庄对上眼,两个持有酷哥人设的人都不想承认他们想笑。
好吧,林诺的冷笑话说完了,面对曲和泽一脸“您不要骗我”的表情,他道:“神?眷或许确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