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渐渐消失的尾灯,男人孤冷的身影像是氤氲在一团黑色的迷雾里,让人揣测不出任何。
片刻后,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派个人过来接我。”
半个小时后,某疗养院的豪华病房内,躺在床上的霍询望着出现在房间里的男人,皱着眉一脸嫌弃,“你这大半夜的不滚回家睡觉,来烦我干什么?没看见老子现在还是个病人呢,需要休息。”
裴司谦长腿勾过一把椅子坐下,气息内敛,又沁着一丝薄薄的凉气,随意的瞥他一眼,“你女人都走了,你能睡得着?”
“……”
霍询俊脸有些黑,“睡不着老子也没兴趣跟一个大男人彻夜长谈。”
转瞬,他眯起眼,“你还是去见了那个姓唐的?”
“嗯。”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从他床头桌上的烟盒抽了一根烟点燃。
霍询额上青筋跳了下,要不是脚被绑着,真想踹过去,没好气地道:“你他么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这个病人,陪着你熬夜,还陪着你吸二手烟。”
“没女人的日子,你不是天天都这样过得,差这一时半会?”
“……”
裴司谦吸了口烟,冷睨他,“明天继续派两个人跟着舒欣。”
霍询挑眉,研究了一会他的神色,扯唇笑道:“你今晚还带着舒欣一起去了?那女人竟然没缠着你一起来,倒是稀奇。”
“两家毕竟还没撕破脸,他大老远的跑过来找我,又怎么会忽略舒家。”青白缭绕的烟雾下,男人薄唇噙着冷淡地弧度。
“舒家有你在这,倒不了,对他们来说始终是个威胁,你这些年虽然对外没有否认舒欣这个未婚妻的传言,但也始终没有娶她,现在还亲口否认了,唐明恩亲自跑过来试探,这心思也很明显了吧,把你拉过去,下一个倒得就是舒家。”
霍询勾唇,笑意浓郁,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没有一点为哥们担忧的样子。
男人手指弹了弹烟灰,没说话。
霍询也抽了一根烟叼在唇间,用那只完好的手熟练的打火点燃,含着烟,嘲弄地道:“你说你当初直接娶了舒欣不就好了,舒老做主的婚事,把你跟舒家绑在一起,唐家打什么注意之前,多少还会顾忌一下。他现在要是知道你家里已经娶了个小娇妻,这里面和外面,你说你该护哪一个?”
那边想知道,根本也花不了几分钟就能查到,更何况,他现在为了苏年年做的事儿,完全没有要掩藏的意思。
青烟袅袅,男人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眸光深不可测,似笑非笑,“掰倒舒家、拉拢我,不管他们要做什么,似乎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影响,你觉得我需要去考虑什么?”
霍询吸了口烟,挑眉,很是玩味的看他,“所以……你这是打算彻底放弃舒家了?不怕舒老爷子从棺材里跳出来揍你一顿?”
男人睨了他一眼,淡漠地道:“你指望舒家现在那几个小屁孩能撑得起事儿,树大招风,几代人积累的基业,就算没有唐家,也还有其他人肖想着,舒欣满身心思都在我这儿,我继续给她收拾烂摊子,她永远都走不出来。”
“你指望她那脑子还能干点别的事儿?”
“她不蠢,只是这几年过得太安逸了。”
霍询偏头看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揣测品味了一会,凤眸微眯,忽然懒懒地笑了,“你以前怎么没这么多矫情地想法?难道不是因为多了个苏年年,你要切断跟外面所有女人的联系,打算做个从一而终的好丈夫。”
静了几秒,他认真地问,“这么在意她的感受,你爱上她了?”
爱上苏年年?
今晚两个人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裴司谦眉眼都未动一下,大概是因为晚上喝了点酒,整个人都有些懒散,没承认也没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