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心情低落,找四哥又没有找到,他早早的就回了家。回到冷冷清清的家里,他知道要想找好工作就得有实力,而要想有实力是不能光靠嘴上说的,是需要付出努力的,他并没有象别的人那样玩玩游戏或者看看电视打发时间,他觉得时间对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宝贵的,他拿出电脑维修书看了起来。
他看着看着书,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他正要躺下睡觉,忽然听到有人喊门。这么晚了,是谁呢?他不禁纳闷起来,但是纳闷归纳闷,门还是要开的,他打开门一看,见是一个中年妇女,原来是四哥的妻子四嫂。只见她神色慌张,还未等程祥东完全把门打开就气喘吁吁的对程祥东说:“晓东呀,幸好你还未睡,刚才你四哥给我要电话说他送一个客人到***,可是车子在半路上不走了,现在不是天晚了吗,修车的都关门了,他没有办法,正往回推车呢,你能不能去帮忙把车给拖回来呀?”
程祥东的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找了一天都没找着,原来是出远门子了,肯定是用了那瓶假汽油,那要说起来这还是自己造的孽,这个忙那当然得要帮了。他连忙跑回屋把他的大衣穿上,对四嫂说:“行啊四嫂,别说咱还是老邻居,就是萍水相逢这个忙我也得帮呀,再说四哥的车坏也得怨我,那你就放心吧!”
四嫂听了不解的问:“他的车坏了怨你,怎么能说怨你呢?”
程祥东当下来不及给四嫂解释,开着摩托三轮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七十九章
程祥东一边开着摩托三轮车,一边暗暗骂自己:程祥东呀程祥东,你看你办的“好事”!四哥就算是再不对,你也不能这么骗他呀,现在可好了,四哥的车坏在外面了,两个人都得受罪,你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四哥所在的位置离市区大概有十几里路,程祥东开着车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四哥的车不能走那肯定是因为加了自己准备的自来水,也就是说他车上油箱里面的油是不能再用了,自己要去救他那必须得准备好汽油,可是这路上有没有加油站呢?这边的路他并不是很熟悉,只是来的时候从四嫂那里打听个大概,他想找个加油站打点油,可是哪里有加油站他还真不知道,他只好一边走一边寻找。
现在已经是寒冬腊月了,再加上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左右了,程祥东只觉得西北风吹在身上却冷在骨子里,冻得他浑身直打哆嗦,这更让他悔恨自己不该骗四哥。走着走着,来到了外环路上, ;他看到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加油站,他喜出望外的把车径直开到了加油机的跟前。他从车上跳了下来,又找了一个塑料油桶,可是他还没有说话就有一个女服务员过来对他喊道:“喂!那个开三轮的,你的车不能停在这儿,快开走!”
程祥东听到这话纳闷了:我是来加油的,我的车不停在这儿那怎么加油呢?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那个服务员。
那服务员见程祥东没有动静,她极了,说:“我说你听到没有啊!这儿不能停三轮,快开走!”
程祥东也有点不耐烦,他指了指加油机说:“小姐,我的车不停在这儿那加油机能够着吗,再说我加油都是这么加的!”
那服务员“嗤”的冷笑一声说:“我们这儿是大加油站,是专门为汔车加油的,你这样的三轮车是不允许进来的!”说完用手指了指加油机旁边的一个铁皮桶说:“你快把车开走,你要加油先把油加到这个桶里,然后再倒在你的三轮车里,这是我们这儿的规矩!”
程祥东下午在酒店门口刚从保安那儿吃了一肚子气,现在又被这个服务员刁难,他的心里十分窝火,但一想到四哥还在路上推车的情景,他把气强压下去了。他把车发动起来开到了加油站的外面,然后按那女服务员的意思把油先加到了铁皮桶里。他提着桶走出来的时候,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是呀,同样是加油,开小车的和开三轮的待遇就不一样,难道人真的分三六九等吗?可是我的命难道就是贱命吗?不对,人的命运都是自己争取来的,我说什么也不能认输!
他把铁皮桶里的汽油先倒在自己车里一部分,又把剩下的倒在塑料油桶里,这是给四哥的车准备的,加完油付完帐之后,他又开始上路了。
过了这个加油站,外环路已经到了尽头,再走下去已经是乡间小路了。这样的小路不只是颠簸,最主要的是没有路灯伸手不见五指,他的摩托三轮车虽然有车灯,但是这灯照在这样的路上就象萤火虫一样那是杯水车薪,再加上他对这里的路况不熟悉,所以他走得异常的艰难。望着漆黑的四周,想起了小时候听同学们讲的鬼故事,他的心里慢慢的充满了恐惧,他曾几度想掉转车头打退堂鼓,但是一想四哥所以会遇到这种状况多少和自己有点关系,就算是陌路人遇到这种情况也不能不管呀!于是他硬着头皮往前走,就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在不远的前方,有一个黑影好象在冲他招手,他的心咯噔一下紧张起来: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那到底是人还是“鬼”呀?
第八十章
四周是如此的漆黑,以致程祥东开着摩托三轮车越来越慢,他隐隐约约看到那个人身旁似乎也有一辆三轮车,在车厢上还有一个车篷。看到这些,程祥东的心里有底了,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确定那个人就是四哥,但是也**不离十了。
虽然他现在是浑身被冻得发抖,手和脚一点知觉也没有了,但是他的心里是热乎的,因为他觉得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人总算是找着了,他的心里也舒坦了。他加快车速开了过去,等到离那人还有十米左右时,忽然听到那人喊道:“老哥,我的车坏了,你能不能帮忙把我的车拖到火车站去?我会多给钱的!”
程祥东听到他喊楞住了,难道不是四哥,要不他怎么会喊我老哥呢?四哥一向都是喊自己小东或者老弟的,难道自己白高兴一场?他转念一想又似乎觉得不对,怎么会这么巧呢,四哥的车坏在这附近,难道还会有别人也有同样的遭遇?这时,他已经到了那人的跟前,在车灯的照射下,那人他已经能看清了,大概有三四十岁,黑瘦的脸,穿着一件军大衣,明明就是四哥无疑,他明白了:刚才因为天黑,四哥的车又坏了,致使他的车灯也不能亮,他并没有看清是程祥东,所以他喊程祥东老哥。
程祥东见是四哥,悬着的心落了地,他半开玩笑的对四哥说:“四哥,你是不是被冻糊涂了,怎么能喊我老哥呢?我可禁受不起呦!”
四哥今天下午从火车站好不容易抢了一个大活,跑了一个长途,等把人送到之后,在回来的路上,他的车没油了。他并没有慌张,因为他还有备用的油,那当然就是从程祥东的车上偷的油了,可他把那油倒到油箱之后,他的车开了一会儿就熄火了,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踹了半天也没有踹起来,没有办法,他只好从村里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打到家里,他本来想让四嫂通知程祥东叫他来给他拖车的,但是把电话打完之后,他的心里又咯噔起来,是呀,自己以前对程祥东那是三番五次的戏弄,再加上从他的车上偷了好几次油,现在又是深更半夜的,他还会来吗?所以,他并没有在那儿死等,他一边盼着有人来接他,一边推着车往回赶。他走着走着,虽然现在是天寒地冻,但是他推着一辆摩托三轮车倒是推出了一身汗,看着前方的漫漫长路,自己又好似蜗牛一样的往前爬行,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呀?越想心里越没底,恨不能插上翅膀一下子飞到家里。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他看到在前方隐隐约约有车灯的光亮,他就象打了兴奋剂一样精神百倍,于是对着灯光招起了手。等到他看清是程祥东,他木在当地,是呀,自己如此的对待他,就连自己都不能想象他会来,可没想到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就是这个整天被自己戏弄的人来救自己,他的心里那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程祥东见四哥没有说话,以为是他嫌自己来晚了,连忙解释道:“四哥,我一接到信就赶来了,可是我对这儿的路不是太熟悉,再加上天黑看不清路,所以我来得慢了点,这都怪我!”
四哥听了热泪盈眶,连忙哽咽道:“不是小东,我怎么能怪你呢?你说现在天这么晚了,又是这么大冷的天,我真没想到你能来,你来了我太感动了,还怎么能怪你呢?”
说归说,程祥东他一刻也没闲着,他一边说一边从车上跳下来,走到四哥的车跟前把他油箱里面的油全给放了,四哥看着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