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军大帐内,谢墨刚轰走了典算师,落到手里的军饷怎么算都不够发的,愁得他直拍脑门。
正发愁间,谢墨突然发现,不知何时桌上多了一个宇囊,想起自己曾经还是个觉者,急忙抓过宇囊神识一探,居然是大批的饷银!
四处寻找,不见人影,谢墨又看了看宇囊,一阵慌张,赶忙藏入了怀中,那殷红宇囊上面的刺绣露不得……
……
“连兖州的董千户都殉职了,这算怎么一回子事儿啊?”
豫州天道门议道厅内,首座一男人冠下露出白发,说起话来阴阴柔柔,正是天道门门主。
下面那些人深知这门主的脾气,想必等下无人回答时,不知又要拿谁开刀问罪,一个个都心中默念:老天保佑,可千万别找到我,千万别,千万别……
“太—师——驾—到——!”
这细声细气的迎驾,对于那些天道卫高层来说,可算是救命稻草,一个个随着门主起座、跪拜、恭迎。
“起了,都起了吧。”一大胡子抬抬手,随意说着,已经坐在了首席,身后立着一帮随从,他就是前朝宰相,当朝国丈,位居三公之首的陆进,陆太师。
“本阁已查出那反贼的来历,就别难为众天卫了,哎……都是为朝廷效力,都不容易。”陆进对退居下首的门主叹了一句。
门主赶忙献出了一个“少女”般的微笑,拜道:“是。”
这天道门是陆进一手扶持,可直到此刻,面对那门主的献媚,他仍是“享受”不住,打了个冷战,继续吩咐道:“你们都是拿着朝廷的俸禄,为天子分忧,要是一个反贼就搅和得你们不敢出门……你们对得起皇上吗?对得起肩膀上那颗脑袋吗……”
那些人吓得浑身哆嗦,即刻扑通一声都跪了,门主率先请罪道:“臣等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身后一帮人跟着异口同声道。
“起来,起来,你们为皇上做的事,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们都是大大的忠臣,都是忠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起来吧。”陆进再次赐了“平身”。
见大家起身,没有入座,而是毕恭毕敬地躬身成排,陆进满意的抬了抬眉,身子往后靠了靠,道:“你们都记得邱儿吧,身为皇亲国戚,不是一样壮烈牺牲?死而后已吗?死而后已!你们啊,真该跟那孩子学学,以后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知道了吗?”
“臣等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帮天道卫高层重复着。
陆进哗啦起身,赞道:“好!要的就是这份忠心!我先走了,你们都好好干,至于那奸党,不管他是一个,还是一伙,我都安排了充足的高手,这次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以祭天道!”
陆进又看向身后一个史官,看他正快速地记录着,沉声道:“可要写得清楚……”
史官边写边点头,小声道:“是,微臣一定写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典范就是陆国舅。”
“还有,铲除奸党,以祭天道。”陆进不耐烦地补充道。
“对对对,这个也写上了,‘铲除奸党,以祭天道’!”
……
冀州,一片荒沙上,奔逃着数百匹灵驹,大多数人都死了,只留下了十余个,一个是吕白被围在中间,剩下十几个正绽着满身杀气。
哗——
收起防护屏障,那些人撕掉了天道卫的服饰和人皮面具,露出一袭黑衣,四肢被布条扎紧,仍是蒙着面。
一人从结印状态中脱离,赶忙将手指凑到嘴边,对着一枚冒着红光的戒指说道:“敌者身份已确定……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