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的逼人气势让公孙成霖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公孙墨眸光微眯的看向寒原的方向,唇角的弧度越发的紧了几分,“还有什么理由比皇后之死更适合对敌人兴兵呢……我说过的不死不休……绝不只是说说而已……寒原,南越,大楚……大燕的战刀哪一处都不会放过……”
“二哥?”
公孙成霖只觉得胸口发闷,却只能道出这两个字便说不下去,公孙墨看他一眼,撩起衣摆起身,“竟然连东齐也挤进来了,这一下中原诸国也算是齐了,成霖,我们是时候出手了——”
公孙成霖双拳微紧,看着公孙墨撩起衣袍大步出门,他不由的急急出声,“二哥,你别骗我,不管为何兴兵都不在此一时,你的样子不好,我们先撤兵吧,云曦她既然做了这样的选择,你何必如此为难自己,她,她不值得你如此——”
公孙墨的脚步微顿,“为难?”
“呵——”
“成霖你错了。”
“我一点都不为难,真的。”
公孙成霖死死的抿紧了唇角,公孙墨又是一声轻轻的嗤笑才继续往外走,帐帘一闪,那墨色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帘幕之后,公孙成霖看了看桌案上凌乱的情报,又看了看旁里倒在一边的早已空了的酒壶,心头狠狠地一揪,二哥,没了她,你要成魔吗?
——
震耳欲聋的水声让慕言几人都苦了脸,白凤手下的鳞卫是他们不曾想过的厉害,在这冰封万里的冰河之上还能找到蛛丝马迹一路带着他们向寒原深处进发,然而到了这一处瀑布的时候竟然连鳞卫都没有办法了。
“主子,这里的地理位置奇怪,这冰河水一直在倒流,到了这瀑布之后才恢复了正常,另外,从瀑布之上落下来的冰凌全部都化了,顺着这河道而下十里之地的水温都在不断升高,二十里之外有苔藓出现。”
手下缓缓汇报,白凤蹙着眉头听着,这一处地貌的奇怪他自然也看了出来,算起来这一处距离东海并不是那么远,很久之前这里甚至或许是东海的一部分,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他们二人的气息到这里为什么就全无踪迹了呢?
鳞卫看着自家主子的面色背脊上都冒出了冷汗,百来十人极速的从四面八方向此处靠近,一个个的面上都是没有什么线索的颓败表情,一个身形瘦长的高个子鳞卫上前一步,给白凤递上一张带着鱼鳞暗纹的信笺。
白凤面色如常的打开那情报,一目十行的看过去面色不由得微微一沉,抬手一撮那信报便化成了粉末被他丢尽了奔流不息的河水里,白凤转头看慕言二人一眼,眸色带着几分诡谲,慕言心中有几分忐忑,白凤却只是看了一眼二人便做了罢,“顺水而下,方圆十里一丝一毫也不要放过。”
微微一顿,白凤眸光微眯,“另外,大家小心一点,这周围,并非荒无人烟。”
河水的温度在升高,可是两岸的冰雪却是一点儿化的迹象都没有,除了两处裸露的岩石之上长出了点点苔藓之外这片雪原依旧毫无痕迹可循,百来十人的队伍在这雪原之上是一个足以让人瞩目的存在,白凤在脚下的方寸之地上左右的看了看,忽然,慕言皱起了眉头。
“楚衣呢?”
这般一问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楚衣不知何时竟然不见了,慕言慕枫相视一眼,眼底都闪过一丝懊恼,白凤却在此时眉头一挑,动物的感觉最为灵敏,而在此中,狼的嗅觉更是最佳,再加上楚衣和她长时间以来生成的默契,白凤有理由相信楚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找楚衣。”
定定三个字落地,所有人都开始寻楚衣的踪迹,白雪漫漫的旷野上别说狼爪子,就连狼的气味儿也没了。
慕言眸光几动,当即道,“在瀑布的时候楚衣还是跟着我的。”
众人再次回到瀑布的时候面色都有几分凝重,看着那飞流直下的水流极速的冲刷而下,水汽蒙蒙的瀑布底下却是什么都看不清,白凤眼底眸光几动,“派人下去看看。”
——
苏菀受了伤,且二长老的死在苏逻族内引发了极大的动荡,如果说七长老的死和苏菀扯得上关系,那么此次二长老的死众人便再没有理由怀疑到苏菀的身上了,一番例行的搜查无果之后永圣宫恢复了平静,而苏璃竟然是被那位觊觎苏菀的苏里赫带走了,万俟宸探取地图的当晚便发现了苏璃被带走,却因为不能打草惊蛇并没有采取行动。
在外面正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苏菀正在沐浴,顾云曦进来的时候她十分明显的一阵惊慌,那是一种本能的对于外人的防备,顾云曦心中一酸不以为意的一笑退了出去,没多时,苏菀一身青衫披着大氅走了出来。
上下的打量了顾云曦一瞬,苏菀眸中有几分意外,“看样子他果然是高手——”
顾云曦一笑,眸色郑重,“我来找你借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