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当爹的,听别人这么说自己的儿子,心里肯定不舒服。
可是每次欲开口解释,到嘴边就成了“衡儿开心就好,其他不管了”
他们长家世代都是忠臣,若是出个游手好闲的人也不是不可以,就当削削家底了,让人不再那么眼红他们。
作为一个老顽童,在严厉家风的熏陶下,这是长故最大的让步。
现在知道长衡都是装的,他的心里开心多于生气。
他的孩子从不是平庸之辈。
长衡揉着自己被拧得发烫的耳朵:“就您那演技,我怕给您说了,您第二天就让全京城的人知道我其实在装疯卖傻。”
“放屁!难道我这次配合的不好吗?”
“好!您演技天下第一!”长衡说,“其实我真的都是略懂皮毛,是那些东西太简单,对手又太笨,所以才显得我聪明。”
“不要骄傲,不要轻敌,平等看待每一个对手。”长故说,“回去抄家规,抄到你背熟为止。”
“爹!我刚从藏书阁出来!”
长故权当听不见。
长衡往长故那边凑了凑:“爹,您看在我立了大功的份上,让我少抄几遍……”
长故往旁边坐了坐,双手抄在一起,主打一个与世无争。
“爹。”
再靠近一点。
长故离远一点。
“爹爹。”
再靠近一点。
长故远离。
见状,长衡双手环抱,哼了一声:“小老头,我告诉你你过分了啊。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刘备三顾茅庐请到诸葛亮……我都喊你三声爹了,你应该放过我了吧。”
“呵呵,照你这么说,三喊之后,我就不是你爹了?”
“您当然……”长衡思索片刻,突然顿悟,“也成,这样我就不是长家人了,不是长家人就进不了长家的祠堂,就意味着不用抄家规了。”
“你。你。你要气死我!”
“别生气,气大伤身,更何况是您亲口说不认我这个儿子的。”您自己说的,哪还有跟自己生气的道理。”
长故偏头与长衡对视,笑的敷衍:“我说的?”
小老头与自己办坏事时一模一样的笑,长衡就知道他葫芦里没卖好药,不知道在哪挖坑等他呢。
长衡跟着笑笑:“不是,我说的。我真的知错了,小老头,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呗。而且家规中说了做人要大度!您不能那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