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一瞬间,君灼也看见了他,飞快扑到长衡怀里,脸上不知挂的是泪水还是雨水:“长衡,我被狗咬了,我要死了,你快带我去医院。”
那只黑狗松了嘴,坐在长衡身边吐着舌抬头看长衡,身后的尾巴摇成了螺旋桨,嗷嗷叫唤了两声,好像很委屈。
君灼跟着考拉似的扒在长衡身上。
力气大,动作又快,长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迫托着君灼的屁股了,语气沉沉:“下来。”
君灼搂紧了:“我不下!我快死了,你快带我去医院。”
“你不下我松手了?”
“我不!”
“我日!”
君灼被长衡扔进了水洼里。
长衡蹲下身摸了摸黑狗:“大福你怎么在这里。”
有福还没说话,君灼捂着疼痛的屁股,不满道:“我被他咬了!被他咬的人是我!你应该关心我!你关心一条狗干什么!”
岂有此理,堂堂君家大少爷竟然比不过一只流浪狗?
长衡将手上拿把伞扔到君灼怀里,“大福,走吧。”
这是一条流浪狗,长衡上下学的路上经常遇见它,经常带一些快过期的零食喂它。黑狗不用扒垃圾桶了,从此都在这条路上等长衡经过。一来二去,一人一狗就熟了,长衡便给它取了名字,叫大福。
啪的一声响,引起一人一狗的注意。
君灼生气把雨伞扔了:“我从不自己打伞。”
他在家都有专门的佣人为他打伞,别说淋雨了,他连雨滴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哦,那关我什么事?”
长衡无情转身,带着狗走了。
见长衡真的走,君灼急了:“长衡!我被狗咬了!我会死的!你快带我去医院!”
“不用。大福会挖坑,刚好能把你埋了。”
大福汪汪叫了两声。
“那可是流浪狗!都不定期打针,吃的都是垃圾,身上不知道有多脏呢。他还咬了我,伤口都被他感染了。你最好带我去医院,不然我让我爹扣你工资。”
长衡原路折返,君灼还以为长衡要揍他,下意识用胳膊挡住脸。
“拿着,”长衡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把伞揣到君灼怀里,然后蹲下身扯上去了君灼的裤腿,“不是被狗咬了吗?伤呢?”
君灼愣愣的低下头,被狗咬过的地方根本完好无损,甚至都没有齿印留下,不会啊,难道他出现错觉了?他明明感觉到疼了啊。
长衡站起身,道:“大福,张嘴。”
在君灼迟疑的目光中,坐在地上的大福张开了嘴,血盆大口里只有几颗可怜的牙齿,尖尖的獠牙不知所踪。
“他的牙呢?”
“被人拔了,做成狗牙链卖钱。”长衡也不是很清楚,第一次见大福的时候,大福嘴里就没有牙了,浑身都是伤,奄奄一息,好像被人虐待了。大福对人有很强的敌意,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跟大福混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