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他这脑袋瓜里想着什么,一般的小孩都只会哭,
可他却只想着救娘,不让我把他带回北澜,若我反悔,他就不要我这个爹了。”
火篝将他的影子拉长,东陵轩胤看着宵儿时一脸慈溺,字眼盈满心疼。
此时,宵儿在船厢时对自己说过的话再次涌上心头:不能反悔,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
谁变谁是小狗,如果爹爹反悔,宵儿以后会不要爹爹,再也不理你了。
耳边稚嫩含泣的声音在他耳中回荡,他眸中湿雾一浮,喉咙一哽,
稍稍俯身,在宵儿紧蹙的小眉梢轻吻一记。
儿子的话他时刻都铭记在心,那种魄力让他拿这小兔崽子没办法。
听言,楼箫颜才疑惑消散,浅叹一息,看向小侄儿时,
顿时多了许多欣赏和心疼,再问:“宵儿多大了?”
东陵轩胤双眸一阂,隐有泪意闪烁,回道:“他说自己是元宵那天出生的,
现在已近九月,还有三个月他就满三岁了。”
伸手抚向宵儿的小脸,心疼道:“可怜的孩子啊,才三岁不到,
却要遭受离母之痛和陪我风霜劳顿之苦,媛媛也一样,明明是一个富家千金,
明明可以安逸自然的生活,却几番因我遭遇不平,我欠她们太多,太多。”
赤竹林:残忍的温柔1
这种负债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真怕今生会还不了。
半晌,扎营陷进沉静。
楼箫颜似是洞察了他的心思,再笑:“能还?今生就用你一生去还,把你的爱都给她们。”
夜,已经很深了,然而扎营内两个大男人却睡意全无。
东陵轩胤闭阂的眸子睁开,在火篝眸光如炬,坚毅如磐,
淡笑一扬:“对啊,她们是我的债主,我要用一生去还!”
月牙残挂,荒谷的风此时竟有了丝丝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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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竹林
一处宛若火谷曼娆的深谷里,一桩长直奢华的赤竹楼阁平地而起,
那常年青翠的松竹在这里深林里却是赤竹红艳,如火曼烧般。
竹叶随着风纷纷扬扬落下,尖细如匕,
竹身软若灵蛇,颜色如赤般妖娆红艳。
忽地,哐的一声!
赤竹阁被人拉敞开,风,带起地上的落竹,
归土的叶子再闻风自扬,又缓缓落叶,
似人生的仅有的一刻身心圆满,三千业障尽数消散……
男子一身青衣温雅,妖治倾城的脸美得令人窒息,
刚刚醒来起塌的他未束的乌丝披散,柔软如瀑,闻风飘逸自扬,
瘦削刚毅的身躯青衣着身,清谪如仙,
褪去以往的绛红,他居然也能适合这种清雅的颜色。
男子倾城妖治的脸看着满山满林的赤竹挂着清润温柔的笑意,
他折返走进屋子,将与自己同时醒过来的女子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