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无疑惑:“做什么?”
荣道长指了指杨妈妈,低声说:“她在哭。”
江辞无哦了一声:“我知道。”
荣道长:“那怎么办?”
江辞无奇怪地看他了一眼:“让她哭啊。”
荣道长:“???”
“不、不用管吗?”
江辞无瞥了眼嚎啕大哭的杨妈妈,平静地说:“哭是发泄情绪的一种,哭出来比哭不出来好多了。”
听到这话,宴朝一掀起眼皮,直直地看他。
江辞无半阖着眸子,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大部分情绪,令人看不真切。
两个月前,江成道去世。
宴朝一就这么看着江辞无,哭不出来四个字似乎在指江辞无自己。
他突然有些好奇,江成道去世的时候,江辞无脸上是什么表情。
忽地,江辞无歪了歪头,朝他看了过来。
宴朝一没有避开他的目光,仍然看着。
江辞无盯着他看了会儿,觉得他的表情有点莫名其妙。
不是平常的无语,也不是熟悉的好奇、打量。
他挑了挑眉:“怎么这副表情?”
“你也想去安慰她?”
宴朝一:“……不是。”
江辞无眨了下眼:“那你看着我?”
宴朝一抿了抿唇,缓慢地挪开视线,随口说:“我在发呆。”
江辞无:“……我看你在骗人。”
宴朝一坦然地嗯了一声。
一副我就骗你,你能怎么样的模样。
江辞无:“……”
宴朝一好像学坏了?
荣道长左看看,右看看,这辈子都没有过这样的经验。
左边的人嚎啕大悟哀悼女儿,右边的两人置身事外的聊天。
他夹在中间,局促不安地站在了会儿,听着杨妈妈一阵阵悲痛的哭声,实在是受不了,决定走上前安慰。
“杨太太,”他走到杨妈妈身旁,一张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良久,荣道长干巴巴地说,“人固有一死。”
杨妈妈:“……”谢谢你。
荣道长的话没有安慰到杨妈妈,但的确有效地打断了杨妈妈悲痛的情绪。
杨妈妈反应过来让大师们看着自己哭不太好,勉强停下抽泣,朝几人道了个歉,去洗手间洗脸平复情绪。
江辞无在房子里逛了一圈,检查了一遍每个房间。
等他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杨妈妈也从洗手间走出来了,红着眼睛,情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