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蒙面老人,行事取物,贯用左手,而出手伤人,却惯用右掌,这不是很反常吗?”
燕玉芝笑道:“或许他右手练过独特武功,平时不愿使用,也很可能。”
罗英固执地摇着头,道:“不,这理由太牵强了,我相信他两只手上,必有秘密……”
“就算有秘密吧!咱们现在只求追查他的真正身份,何管他左手右手?”
罗英正色说道:“欲查他身份,关键也许正是他的手上,如果我能确定他那一只手是假的,就不难推出他的本来面目。”
“是吗?你已经想到可疑的人了?”
“唔。”他随即又皱眉摇头道:“但是,那人的身材高矮,却跟蒙面老人有些不很相符。”
“那人是谁?”
罗英尚未回答,突然一阵步履声由远而近,店伙领着一个混身被雨水淋得湿透的少女,急急走进后院来。
那少女穿一件大红紧身劲装,身后斜插长剑,一面用布襟拭着湿淋淋的秀发,一面低头疾走,从躺椅后匆匆擦身而过。
罗只只游目扫了一瞥,连忙危襟正坐,不敢再看第二眼,原来那少女衣衫尽湿,湿衣贴着玲珑浮突的胴体,凸凹鲜明,显得神情狼狈。
店伙引着她到一间上房门口,那红衣少女一扭身窜进房去,“蓬”地一声,将房门紧紧闭上。
店伙隔门问道:“姑娘还要些什么吗?”
红衣少女在房里高声吩咐道:“给我送些吃的来,我饿了。
”
店伙应声去不多时,果然捧了一盘酒菜进来,在门上敲了几声,叫道:“姑娘,酒菜送来了。”
红衣少女的声音在叫道:“放在房门口,滚远一些,不许偷看。”
店伙耸耸肩,依言将菜盘放在地上,摇摇头退了出去。
罗项和燕玉芝听着有趣,互相望望一眼,彼此会心一笑,都忍不住瞪着眼,瞧那扇房门。
过了片刻,房门“呀”地轻轻打开了一缝,接着,一条凝玉赛雪般细嫩粉臂,从门缝里缓缓伸出来,摸索着要取那只菜盘,罗英心头一阵跳,赶紧闭上眼睛……
燕玉芝瞪目望着那只玉臂在门下左按右捞,却总没有碰到盘子边,一时忍俊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那雪白玉臂就像一只受了惊的野兔,闪电般缩了回去,房门“蓬”地又紧紧闭上,红衣少女的声音却在房里高声咒骂道:“不要脸的东西,等着吧!姑娘弄干了衣服,要你的命。”
燕玉芝向罗英扮个鬼脸,伸伸舌头,轻笑道:“这位姑娘好玩得很,不知怎会一个人涉雨投店,连包裹也没有一个。”
罗英连忙摇头示意,低声道:“别出声,她一定在门后偷听着……”
果然,话声甫落,那红衣少女已经接口道:“哼!偷听总比偷看要光明些,告诉你们狗男女,姑娘可不是好欺侮的。”
燕玉芝不觉怒起.霍地站起身来,道:“呀!她怎么骂起人来了——”
罗英忙拦住她,正要劝阻,房门突然“呼”地一声打开,那红衣少女用一条床单紧紧裹着湿淋淋的身子,手里提着长剑,怒目站在门口,娇叱道:“骂人?嘿!还要杀人哩——”
但当她目光和罗英一触之下,忽然惊呼一声,顿时住口,闪电般俯身拾起地上菜盘,飞快又闭上了房门。
燕玉芝讶问道:“罗公子,你认识她?”
罗英腼腆地点点头,笑道:“她姓江,是紫薇女侠易老前辈的孙女儿。”
“啊!那她更不可能一个人弄到如此狼狈了。紫薇女侠和你们罗家交谊素深,你应该去问问她原因。”
“唉!”罗英轻叹一声,道:“她正误会我爹爹害死了她的母亲,上次若不是易老前辈适时拦住,险些被她用剑劈了我。”
他想了一会,连忙又道:“燕姑娘,你也是女孩子,你去问她,或许她会告诉你。”
燕玉芝笑道:“好,我先去找件干衣来,让她换换衣服。”
她刚一离去,房门忽又呀然而开,江瑶脸上讪讪地探出头来,向罗英招招手,道:“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