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岑寂似乎说累了,她停下来看向易殊,淡淡笑道:“你听我说这些并不意外,想来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esp;&esp;“……宁诺是被鹤鸣杀死的,是吗?”
&esp;&esp;“没有证据,但也没有别的可能了。”岑寂垂下眼眸,“答案并不难找,难的是,我们揭不开那层厚重的面纱。”
&esp;&esp;“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才终于明白,宁老师为什么要给孩子改名,又一再叮嘱要收敛锋芒,她希望贺以谦有崭新的人生,远离纷争,平安顺遂。”
&esp;&esp;“而不是像她一样,死在权利斗争之下。”
&esp;&esp;“可是啊……纸包不住火,贺以谦还是察觉到了,他一再追问我父母的下落,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
&esp;&esp;“而我的犹豫不决,最终葬送了他。”
&esp;&esp;“他凭借成绩成功引起了鹤鸣的注意,已经不愿意再听我的话了。”
&esp;&esp;“走投无路时,贺鸣,也就是贺以谦父亲的账户突然有了消费记录,他当年和宁老师同一时间失踪,我一直以为他也死了。”
&esp;&esp;“我突然有了希望,或许找到贺鸣,让他劝贺以谦迷途知返,一切还能挽回。”
&esp;&esp;“于是四年前我离开了诗城,顺着仅有的线索寻找贺鸣,但是……”
&esp;&esp;岑寂苦笑:“四年了,我什么也没找到,反而还搭上了更多人。”
&esp;&esp;十年光阴,寥寥数语。
&esp;&esp;“其实我下午就来过这里,因为易郁没有回我消息,我担心出事就来看看,没想到……”岑寂看着易殊手背的红痕,不禁联想到易郁身上的淤青,“虎毒不食子,易秤衡真是连牲畜都不如。”
&esp;&esp;易殊一愣,随即问道:“您去看过易郁了吗?”
&esp;&esp;“嗯。”岑寂摇了摇头,“他情况不太好,伤口出现感染,神智不清,偶尔呢喃两句,也是在喊你的名字。”
&esp;&esp;“说起来,我一直以为你们这种关系,肯定是一辈子的死对头,没想到……”
&esp;&esp;未出口的话化为一声叹息,岑寂收起医药箱,站起身时朝易殊伸出手,“走吧。”
&esp;&esp;易殊还在幻想易郁各种危险情况,也没注意到岑寂。
&esp;&esp;“易殊。”
&esp;&esp;“……嗯?”
&esp;&esp;“不打算去看易郁了?”
&esp;&esp;“什么?”
&esp;&esp;岑寂笑了笑,“郁欢叫我来这看看,说如果你在的话就把你带过去,有你陪着,易郁或许会好的快一点。”她拍拍易殊肩膀,宽慰道,“放心,算命先生说了,那小子命硬着呢。”
&esp;&esp;“我……”易殊握住岑寂的手,转而又道,“能让我带个东西吗?”
&esp;&esp;“嗯。”
&esp;&esp;易殊踉跄着挪到书桌旁,拉开抽屉。
&esp;&esp;岑寂瞥了眼,里头杂七杂八的,写了《从前慢》的信纸、两条同心结、还有几张照片,是以前在临川一中的樱花树下拍的。
&esp;&esp;“你高中是……”
&esp;&esp;“走吧。”易殊拿起晴天娃娃,见岑寂呆愣着,便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了?”
&esp;&esp;“哦……”岑寂回过神,尴尬笑了笑,替易殊合上抽屉,“没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