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除了皱起眉头抱怨酒的口感不佳外,仍是面不改色。渐渐地,他已经开始觉得酒精在自己体内起了作用。此时,除了面红耳赤外,他发现开始有种飘飘然的快感出现。
老天!自从他过了可以喝酒、卖酒的法定年龄后。他从不曾有饮酒过量的情形出现,因为他总在浅酌后作罢,从没有像现在一样,一瓶接着一瓶,更别提是两种不同的酒类接连倒入胃里。
“你还能再喝?”他就不信她一点醉酒的感觉都没有。
“应该没问题。”这答案还是和刚才相同。
殷浩孺听到这答案后,立即脸色大变。
“我不相信!”
“不相信?”他不相信什么东西?南宫天薇摸不着头绪的看着他。
“我不相信你还能继续喝下去。”他的语气暗指她在说谎。“小薇,我们已经喝了一瓶红酒和一瓶威士忌,这对一般人来说是过量了。”
他的酒量绝对不差,但在两种不同种类的酒混合发酵作用下,他已经略感微醺……像他这样一个大男人尚且如此,更别说鲜少喝酒的她。
“我说我还能喝,就是还能喝!”南宫天薇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质疑她的能力——虽然会喝酒不是什么端得上台面的能力。“你要不信……”她直接走到吧台后头,一古脑儿的搬来五、六瓶酒。“我喝给你看!”
她这人,说实在并没什么坏习惯,平时也还称得上精明……可是她就是有个天大的缺点——禁不得激。
有时让人这么一刺激,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整个人不顾后果,傻傻的和对方卯上。
如果说,殷浩孺说的是她的长相还是身材什么的,她可能会听过就算,毕竟她还有点自知之明,不会以为自个儿是什么举世无双的超级大美女。
但是——他现在质疑的可是继武术之后,让她感到最具信心的“才能”!这……这……这教她要如何保持冷静!
“你好好的给我看着!”此时,她也忘了吕书杰再三交代的事——什么温柔、体贴,全教她给抛到脑后去!
殷浩孺看着她抓起一瓶伏特加,打开瓶盖后,连杯子都省了,将瓶口对准自个儿的嘴巴,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小薇,你在做什么!?”他看见她这种不要命的喝法,连忙上前将酒瓶给夺下。
“喝酒啊!”她心有不甘的看着他手中的酒瓶,似乎在怪罪他不该扰到她的兴致。
“你这哪是喝酒,你这是在玩命!”
“笑话!我这人最怕死了,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瞧他说的是什么疯话!玩命?哈,要她玩别人的命还有可能,玩她自己的?下辈子吧!
“不准喝!”他在她试图抢回酒瓶时,下了这道禁令。
“你有什么权利不准!”他愈是不准,她便越想唱反调。
没关系,他拿走的不过是其中的一瓶,她真知卓见的多拿了好几瓶在一旁预备着。于是,她也不去抢他手中的伏特加,自个儿又开了另一瓶洒,挑衅似的在他面前猛灌了一大口,看他能奈她何!
“权利……”现在下了班。他不能拿顶头上司的权威来压她——而且他知道,她压根儿不当一回事。
再说,就算是上司也不能连员工喝酒的自由都要限制。
“我的关心,赋予我权利。”这时,除了这答案,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而这答案却是最接近事实的。
“关心?”就在他思考的同时,她又喝掉了三分之一瓶的酒。“放心好了,我的极限到了,我自个儿会停。”她才不需要他多余的关心。
如果他的关心能用在别的地方,或许她会很开心,但是他的关心看在她眼里简直就是种质疑!而这种质疑对她来说,无异是种侮辱!
她已经二十四岁了,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根本不需要别人来告诉她该怎么做。要是她觉得神志不清或不胜酒力,她自个儿自然会停下来。而像他这种强力制止的行为,就是不信任她判断力的最佳解释。
“你对极限的定义是什么?”他仔细的端详她,而他的经验告诉他,如果他这副模样叫“微醺”,那么她肯定可以晋级到“酒后失态”了。
“嗯……”她放下酒瓶,想了会儿,最后带着得意的笑容说:“当然是醉得不省人事啦。”
由于她都是在自个儿的房中测试“极限”的,因此当自觉已到达极限时,唯一能做的就是瘫在床上睡大觉。
“你认为在公共场所达到你所谓的极限,是件好事?”
“没关系,你会送我回去。”她十分笃定的说。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对啊,她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会送她回去?他的问题着实教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因为……因为……”这问题不难啊,为什么她就是找不到合适的答案呢?“因为……因为你爱我,所以你当然要送我回去。”
啊,对了!她之所以对他这么放心,就是仗着这三个字——没错,他爱她。这就是她为什么肯定的原因。
“我爱你?”当殷浩孺听到她这么说时,双眉不禁紧皱。“你知道我爱你?”
连他自己都不是十分确定的事,为何到她嘴里却变成如此的理所当然?或许……他真的爱她,而她也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