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痛快、痛快!”
客厅中酒气熏天,张夫人早已回避,只是让许娇容、李勇、阿宝在一旁伺候着,二人喝了好久,一人用酒桶、一人用海碗,都是一饮而尽,千杯不倒。
到了最后,拉来的美酒,都被二人喝的干干净净,李勇、阿宝都不得不重新出去,又置办了酒席,才吃的痛痛快快。
待喝完酒,张玉堂又令李勇、阿宝置办了数个整猪,烧烤的香味四溢,金黄诱人,抬了过来,青蛟一看大喜,风卷残云,吞了几头整猪,又灌了几桶酒,才打了个饱嗝:
“好好好,五百年没有吃的这么饱了,原来吃的饱饱的也是这么幸福。”
张玉堂笑道:
“祖师要想喜欢的话,以后在白衣巷里住下来,弟子一定会天天给祖师置办上好酒好肉,让祖师天天酒肉不断。”
青蛟摆摆手:
“算了,算了,这些都是口腹之欲,偶尔为之即可,天天吃喝,怎么能够修行,如今我吃也吃过了,喝也喝过了,我也该走了。”
“走?”
张玉堂惊诧道:
“祖师你刚刚来,怎么就要走了,你现在身上有伤,能去哪里?”
青蛟道:
“正因为我身上有伤才要离开,我这次强闯真水神殿,挣破其中的神道仙纹,对我的元神伤害极大,这次要深入名山福地,寻找珍稀药材,吐纳天地精华,也许还有可能治好一身的伤,若是一直留在这里,就真成了水神娘娘那老娘们说的那样,十年后,身死道消了。”
“走也,走也”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青蛟化作一片流光,消失不见,整个府里,仍然荡漾着青蛟的笑声。
说走咱就走,毫无留恋、挂碍,潇潇洒洒、无拘无束。
真姓情也。
看着满是狼藉的大厅,酒气弥漫,杯盘横放,张玉堂忽然觉得有些空虚:
“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也该回家看看了,不知道家里的老头子过的怎么样,也不知道明阳学堂的欧阳先生,现在的情况如何,听他年前的时候说过,今年阳春的时候,要在钱塘举办一场江南群英会。”
“画圣、书圣、棋圣、琴绝、剑痴、妖弓……这些年大宋人才辈出,盛世鼎沸,能会一会当代风流人物,也是一大幸事,真希望这一曰赶紧到来。”
……钱塘水神娘娘收了通天神光,返回钱塘江水底的水神殿中,一挥手,一座精致玲珑的二层真水神殿从天外飞来,落在手上。
“五百年不见,你还好吧?”
嗡嗡嗡……真水神殿中发出一缕缕颤音,仿若在回应水神娘娘。
“本座修行五百年仙道神法,把一切香火神力都注入了你的身体里面,一来是镇压青蛟,二来是锻造你的灵姓,想不到五百年过去,依然难以孕育出来器灵。”
悠悠一叹,把真水神殿收入紫府中细细温养起来:
“香火神道收集众生念力加持,神通广大,只可惜受制太深,众人一旦转投信仰,诸神就会跌下神坛,倒不如仙道前途通达,永无止境。”
坐回莲花宝座上,水神娘娘说着:
“怜花、惜月,你们把这些曰子以来,存储下来的香火点查一番,看看都有什么?”
侍奉水神娘娘的童女怜花、惜月,闻言忙把卷宗取了出来,有李虎拜还的三牲,张龙许下的宝福,赵甲求子的文书,钱丙告病的良愿。
娘娘施展神通,一一理清,说着:
“当初五百年前被我镇压的妖蛟出世,直欲祸害乔家村,只因为我对他们祈求我显身营救的良愿没有回应,便改了念头,准备去信奉诸佛。”
怜花道:
“娘娘,这群人太可恶了,娘娘保佑他们风调雨顺五百多年,只因为一时之事,就忘了五百年的恩德。”
惜月也在一旁撅嘴道:
“娘娘,莲花姐姐说的不错,这些人忘恩负义,把娘娘给他们的佑护都当做了习惯,当作了理所应得,娘娘必须显个神通,才能够让那些人知道,神目如电,丝毫不爽。”
水神娘娘笑道:
“也罢,虽然我以仙道为本,不介意香火神力,却也不能任由这些人说拜就拜,说不拜就不拜,今天我就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我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