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怀疑地看看我的脸,又看看我手边的书卷,最后视线一转,目光落在床头的桌子上
。
桌上端端正正放着两碗药,一碗还在冒着热气,另一碗,是冷的,已经放了一个上午……
有危险的乌云在他眼中聚集……
不等他开口,我伸手端起一碗药,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又去端另一碗。
“算了。”他在我喝下第二碗药之前止住我,“那碗药是冷的。”
我耸耸肩,放下碗,一声不出地拿起书卷继续看。被他专制地紧盯了好几天,在吃药的问题上我
已经懒得跟他纠缠了。以拓拔弘专制自大的强硬性格,他想要做什么,根本容不得别人违抗。反
正我现在权不如他,势不如他,就连力气也比不上他,既然反抗也不是对手,倒不如省省力气算
了。我又不是女人,难道还因为不想喝药跟他使性子闹别扭吗?那可真成了笑话了。
真奇怪,本来是我一天到晚紧跟着他,现在却成了他盯着我。说关心不象关心,说生气不象生气
,整天板着张冰块面孔对我呼来喝去,连我吃不吃药都要管,总不成是嫌我好得慢了没人跟前跟
后地伺候他?
见我的态度这么好,拓拔弘脸色稍霁。“解开衣服,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我靠着床头懒得动弹。“跟昨天一样。”天天看,不烦吗?他又不是大夫,有什么好看的?
拓拔弘立刻脸色一沉。我瞟他一眼,叹口气,一言不发地开始解衣带。上次拒绝他的后果我还记
得,可怜那件好好的衣服……啧,他不心疼我还觉得浪费呢。
忍耐,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虎落平阳,被他欺压一下也算正常,反正我又不会在这儿呆一辈
子……唉,真怀念当年在战场上大破北燕,气得他七窍生烟的美好时光……
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就好了……
“你身体究竟怎么回事?”拓拔弘仔细研究了一会儿,皱着眉转到我面前,“好几天了,这点伤
一点都不见好。”
废话。如果我能知道就好了。以前率领着西秦大军南征北讨,久经战阵,也不是没有受过伤,却
没有一次好得象这次这么慢过。
我没作声,拿起外衣准备披上。
“等等。”拓拔弘按住我的手,“再上一遍药,也许好得快一点。”
“哦。”我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小珠!”
“你叫她做什么?”
“帮我上药啊。”
拓拔弘的眼睛危险地一眯,“你好象很习惯让女人照顾?”
“……也不是……”我有点汗颜地低了低头。以前住在王宫里的时候,身边围着的全是宫女才人
,自然被她们服侍惯了。没想到如今江湖落魄,这个旧习惯居然还没改掉。唉,此一时,彼一时
,真的要记清自己现在的身份了。
我拿起装药的瓷瓶,准备自己动手,可是伤口都在后背上,好象不是那么容易够得到的……
拓拔弘轻轻哼了一声,拿过我手中的药瓶,开始替我往背上涂抹。别看他一脸的威严冷酷,举手
投足间气势十足,抹药的动作倒是很轻,轻得几乎都不大感觉得到。我一动不动地任他涂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