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寻听罢,惊得猛的抬头看他:“可是,主子,侯爷说沈行知还杀不得……”
那日侯爷才下的令,玲珑阁的人先不得动沈行知,还有用处,如今主子要杀他,岂不是要违抗侯爷的命令?
才说罢,周颂年转身过来,负手而立,脸上的温文尔雅荡然无存,徒留阴狠和杀气:“你的主子是他还是我?”
天寻不敢造次,马上低头抱拳:“自然是您!”
“那你还在等什么?”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但却带着让人不敢忤逆的威压,天寻即刻领命下去。
*
静知院书房虚掩的门被人推开,沈行知低头看着卷宗,听到声响不曾抬头看一眼。
许宛秋捧着药材走进去,方才在门口唐安的态度让她纳闷,如今进来,观察沈行知的脸色好似也并未多差。
“师兄,你回来啦?”
她笑盈盈的走过去,见他从宗卷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应了一声,又垂眸继续看。
见状,许宛秋也知趣的绕过屏风,径直往屏风内走去,里面如今给她和师父放置药材的了。
她的身影才走进屏风内,沈行知眼神便从宗卷上收回,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许宛秋将药材归置好,便走出屏风,出来见到沈行知依旧低头看着宗卷。
想来应当是忙的,就不打算打扰他了,静悄悄的就想走。
“一起用晚膳,我已经让唐安去准备了。”
她才走到门口,便听到沈行知的声音,她收回迈出门槛的那只脚,转身看他。
总觉得今日他有点怪怪的。
见她不说话,沈行知从宗卷上抬头看她:“怎么?有问题?”
“没有,没问题。”
许宛秋连连摇头,走到椅子边坐下,乖乖等吃。
“你今日怎么回得如此早?”
平日里都是半夜才能见到他,这几日连夜里的施针都停了,不是她不做,而且他回到来已是深夜,她睡着了,他又不愿意叫醒她,便就这么耽搁了。
今日回得这么早,想来今日可以施针了。
“今日事情少,便早些回了。”
他说罢,又继续低头查看宗卷。
许宛秋坐着也是无事,眼神落到她身旁的桌子上,上面放着两个大油纸包。
这油纸包她认得!
上面印有刘记的印章,是她最爱吃的那家糕点!
她眼神一亮,悄悄靠近瞧了瞧,这两大包应当有很多才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她最爱吃的那个酸枣蜂蜜甜糕,酸酸甜甜的,她最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