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错了,我错在哪里?咱爸都已经死了,你还抱着他的遗命不放,咱妈当时还活着,她就想吃顿饺子,你个当儿子的为什么不满足她,像你那样就对吗?让咱妈临死前的愿望都没有办法实现。”
“那你也不能干这个勾当,咱爸说过……”
“咱爸早就死了!咱爸不让咱们盗墓了,可是你看看咱们现在过得这叫什么日子?以前虽说是危险点,可好歹咱妈也是有吃有喝,何至于受这十几年的罪。当时我和咱妈都听了你的,因为那是咱爸的遗言,我们没有说什么,这些年遭的罪,受的苦我们也都认了,不指望过什么富足的日子,吃顿饺子怎么了。”
“现在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日本宪兵都已经查到这里了,昨天他们还过来挨个人的盘问,你这样就不怕把命搭进去吗?记住了,活着比什么都强。”
“你是害怕我连累你吧。”
两个兄弟越说越激动,甚至于到后来都互相的谩骂起来。其实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大是大非,对与错完全是看个人的看法。对于二哥陈本义来讲,他要死死地守住父亲临死前的嘱托。而五弟陈本忠也只是尽自己的所能满足自己母亲的愿望,很难说谁对谁错,两个人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兄弟两个的脾气简直臭在了一起,都是倔的像头牛,两个人越说越火大,最后盛怒之下的陈本义一个巴掌就拍在了陈本忠的脸上。
“哥……你……你打我,你竟然打我!”陈本忠简直难以置信,从小到大自己的这个哥哥都非常的疼爱自己,别说是打了,连大声的训斥自己都很少有。
打了这一巴掌的陈本义也是后悔不已,刚才也是在气头上,可是碍于面子,当哥哥的不仅没有退让,反而继续的训斥陈本忠。
“好!我的二哥,我的亲二哥,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从今天起,你我兄弟的情谊一刀两断,恩断义绝。”说了气话的陈本忠转身就走,扔下了自己的哥哥。
消了气的陈本义虽然很后悔,可是他也没有把自己弟弟的出走当一回事儿,你走吧,你能走哪去?临海县就这么屁大个地方,你转了一圈还是要回来,临海县周围把守的死死的,根本就走不了。估计等自己的弟弟气消了,他也就会回来了,到时候两个人还是兄弟。
冥冥之中也许就有天意,兄弟两个人一个是负气出走,一个是赌气没有去追,就这样一个东,一个西,两个人分别朝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可是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想到,这一走竟成了二人之间的永别。这一走,陈本义再也没见过自己的弟弟,这一走,陈本忠也再也没有回过临海县。
第262章 吉冈安直
赌了一肚子气的陈本忠在半路上挖出了那个翡翠吊坠,准备拿到临海县卖掉,然后大肆地快活一番。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早晚得回去,不如趁这几天乐呵乐呵,等自己消气再说,反正自己的母亲饺子也吃了,自己的愿望也完成了,也不必在乎其他的事情。
当时的临海县很小,卖首饰的只有那么几间铺子,陈本忠随便找了一间走了进去,想要卖掉这一小块翡翠。也是该着他倒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间铺子的老板竟然见过这个吊坠儿,而且对这个吊坠儿的印象非常的深刻。再加上当时日本人正在到处寻找挖坟的人,所以老板就让伙计通知了日本宪兵队,没过多一会儿,陈本忠就被抓进了日本宪兵队里。
其实陈本忠已经很小心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把这条项链分开之后还有人能够认得出来,如果他进的是其他的铺子,而不是这一间,那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可他偏偏走进的是这间铺子,被关在宪兵队审讯室里的陈本忠后悔不已。
日本人早就调查过了,从脚印判断,挖坟的只有一个人。所以他们也不用审讯了,陈本忠的罪就直接定了。在忍受了几天的折磨之后,陈本忠已经把后悔的情绪转化为了怨气,他开始恨起了自己的二哥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哥哥打了自己那一巴掌,自己也就不会做出后面的这些事情,也就不会受这些折磨了。在审讯室受了几天的折磨之后,陈本忠被推进了一辆卡车里,他以为自己这是要去刑场了。算了,死了也好,省得遭这些罪。但是让陈本忠没想到的是,这辆卡车并没有拉着他去刑场,而是把他拉到了当时伪满洲国的皇宫所在地,长春。
到了长春之后的陈本忠才知道,原来这里有一位日军的高级军官,好像是一个中将,名字叫做吉冈安直,这个人大肆的搜刮古玩字画运回到日本,随着他的搜刮,现在能够找到的珍品已经越来越少了,根本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于是这位吉冈将军的策略便由搜刮转为了直接获取,也就是盗墓。
吉冈在各地寻找一些有盗墓经验或者是有一技之长的人,组成了他的盗墓部队,当临海县的宪兵队上报,准备枪毙陈本忠的时候,这份报告却被吉冈将军手下的一名军官看到了。盗墓部队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像陈本忠这样敢一个人大着胆子大半夜去刨坟的人,也算是他们需要的人,于是陈本忠就被一纸命令带到了这里。
以为自己要死了的陈本忠此时捡回来一条命,虽然干着盗墓这样不光彩的事,但是这也比死了强,于是他也就欣然接受了。这期间陈本忠并没有显露自己一身盗墓的本领。原因很简单,他不想当汉奸。现在自己这样顶多算是被抓来的壮丁,要是自己展露本领,帮助这位吉冈将军盗墓,那可就是真的成了汉奸了。
可是就算如此,没过几年,陈本忠也成了盗墓部队的一个小头目。原因很简单,他总是可以凭借《土木工集录》工集中的内容来巧妙的避开墓室中的一些机关,在几次险境当中都活了下来。慢慢的,陈本忠就成了这支盗墓部队里资历最深的人,因为比他更早进来的人都已经死了。
陈本忠说到了这里,便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显然他说了这么久的话,已经有些口渴了。陈子杨却有些郁闷了,好家伙,都说人越老话越多,这句话真不假。原本自己以为五爷爷会三言两语的把囚禁自己人的身份说出来,可没想到他的铺垫竟然这么长。
本想催促着自己的五爷爷赶紧把后面的事情讲出来,可是看着陈本忠双目放光的神情,陈子杨知道面前的老人已经沉浸在了自己人生的回忆当中,所以他也就没有打断陈本忠的话。而且陈本忠的这个故事也算比较精彩,同时更涉及到了自己不知道的一些家乡的历史,他也乐意听下去,只不过心中有些着急罢了。
“因为我身份的转变,我与这位吉冈将军接触的次数多了起来。这个人个子不高,长着一撇小胡子,颧骨非常的突出。他并不会说汉语,与我们沟通的时候都有一个翻译在那里,他和翻译之间谈话的时候几乎不避着我们,因为他知道我们不懂日语。可是他哪里知道,日语我还多少的会一点。
我十二岁才跟着父亲出去盗墓,在那之前我一直都是在奉天,奉天有许多的学堂都教授日语,而且奉军当中也有很多军官都是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在这样的学堂学习,再加上这样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