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者发出一声悠远冗长的哀叹。他抬起头,我发现斗篷之下。是一张漆黑的骷髅面孔,双眼闪着碧绿的磷火。他张开骷髅般的双臂,于是周围寒风大作,死者的哀嚎响彻穹宇,它张开嘴,开始贪婪的呼吸,也许他在吸收飘荡在空气中的死者灵魂。
(通常而言,灵魂处在与物质世界不同的空间内,但当凡人死去之后,两个世界之间的隔阂暂时消除,灵魂会在凡间逗留一段时间,据说是由于失去**之后产生的短暂茫然,或者是想要看一眼曾经的躯体,这个收割者似乎正是利用这样的原理在收割游魂。)
这一无形的残忍屠杀很快结束,收割者的身上出现惨白的皮肤,以及一张假人般的面孔,他说:“德古拉主人,无论你成功与否,这都会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了。如果库帕拉死去,我将重获自由,回到镜影世界,如果你死去,我将继续被困在阿加斯城堡。”
德古拉说:“既然如此,我觉得你应该帮助我。”
收割者说:“我与你不同,我是他的奴仆,无法直接与库帕拉对抗,但我可以替你解决一些麻烦,告诉你一些城堡中不为人知的隐秘。”
德古拉笑道:“那咱们还在等什么呢?事不宜迟,我的朋友。”
收割者站直了身子,我这才发觉它大约有三米高,高大的不可思议,他说:“花园中还有一些人活着,德古拉,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他们?”
德古拉看不见我们的情况,但他满不在乎,他说:“活下来的都是我故友的后裔,我的法术被他们体内遗传的神力与斯密茨的人皮抵消了一部分。让他们去吧,他们已经不重要了。让我先回黑城堡休息休息,我的眼睛还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复原。”
他双臂变化出一团血雾,音初又出现在他怀里,他沿着花园肮脏的鹅卵石小路走了进去,身影很快被雕像与树木挡住了。
收割者逗留了一会儿,取出一柄镰刀,在某一瞬间,我心惊胆战,害怕他起意加害,刺穿我的脑袋,但好在他墨迹了半天,终于坐在镰刀之上飞空而去。
双竹长长舒了口气,给自己壮壮胆,将我扶了起来,走到一座凉亭中,将我放在椅子上,她说:“哥哥,刚刚是怎么回事?”
我反问道:“你觉得呢?哪件事你不明白?”
她说:“你身体周围忽然出现了一圈绿色的光,还有那些可怕的血水,天哪,我看那些士兵被这些血水淹没,没转眼就。。。。就被血水融化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我见有机可趁,立即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说:“如果你害怕的话。你可以抱着我。最好贴的紧一点,我可以把我童子功创造的热度传给你一点,我精通以。阳。补。阴之法。。。。“
我说这话时,已经准备好挨骂了,谁知她立即用力抱住我。脑袋贴住我的脖子,让我觉得心里和身体都痒痒的。
双竹哭着说:“哥哥,我害怕,哥哥。德古拉,收割者,库帕拉。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呀?”
我说:“没什么好害怕的,你连朝晖恒雪山那样的地方都存活下来了,还有什么能吓得住你?你不找别人麻烦,别人都已经要烧高香啦。我听别人背地里叫你“寸草不生闯祸鬼”,可不是空口无凭的。。。。”
她拉下脸。拉住我的耳朵,叫道:“什么叫寸草不生闯祸鬼?是你捏造的吧!”
我哈哈笑了几声,她被我感染,也笑了起来,在我脸上吻了几下,说:“等你好些,我们离开这鬼地方吧。我觉得外头的墓地比这儿要安全的多了,咱们沿着小镇走。返回布拉索夫,找到大使馆。。。”
我心里也有这样的盘算,但老实说。我认为我们就此脱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总觉得不能对阿加斯内发生的一切置之不理。
虽然一切看起来都是偶然,但末卡维的疯狂总能引导我遇上重重巧合,但也许对他而言,所有巧合不过是理所当然的发展罢了,蝴蝶振翅。化作风暴,谁都不知道那些细微的选择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连末卡维都无法确信。但他根本不想确信。
忽然,双竹指着凉亭外喊道:“哥哥。是天雅。。。。还有塔利老先生。”
我见到一片狼藉的地面上,天雅缓缓站起,伸手去扶塔利老头。我将目光挪向更远处,注意到奈特。瓦朗与一鹤。拉巴特也爬了起来。奈特。瓦朗的外骨骼装甲居然还能动弹,看来某种莫名的力量在危急关头保护了他们不受到伤害。
别看奈特。瓦朗一副愚蠢嘴脸,但他应该是个弱血者的血族,他的恢复力要比凡人强上好几倍,不过他的装甲也应该快没能量了。
我手脚恢复了力气,对双竹说:“我们去和他们汇合,何去何从,总得找人商量商量。”
双竹“嗯”了一声,伸手挽住我,朝他们走了过去。
天雅见到我们靠近,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又惊喜的大吵大嚷;塔利老头却不理睬我们,嘴里唠唠叨叨,骂得不堪入耳;奈特冲着我们奔了过来,而一鹤则闷闷不乐,满脸丧气。
奈特大喊:“这狗。娘。养的德古拉,咱们的人全都死光啦。要我说,咱们也别在这儿瞎搅和了,回去洗洗睡吧。”
塔利老头怒骂道:“你到底有没有骨气!你这没用的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