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眼睁睁看着这只脚踹到自己紧要部位,骨骼断裂的声音中,身子如风筝般飞了起来。
“出手拳掌打,回手鹰爪抓,双拳密如雨,脆快一挂鞭。”金都子将刘健踢上游廊的坡顶,嘲意十是地道:“鹰爪功不过如此。”
“言儿,你这是什么功法?舅舅怎么不知道?”孟昌乐还在追问。
“我这是大无相功。”金都子一足踏地,身体飞起,另一足踢向廊顶。
“哗啦!”廊顶被踢掉水缸口那么大一片,瓦片四碎五裂,飞溅四周。趴在其上的刘健也随之如一袋粮食般,从廊顶跌落。
“你为何瞒着舅舅?”孟昌乐不依不挠,拉扯着金都子,“我管你吃,管你喝,管你穿,管你住,还管你抽,你就是这样报答我?只让我看小无相神功,自已留大无相……”
“嘡!”孟昌乐被金都子一脚踢到刘健身边。
“啰嗦!两个废物,一起受死吧。”金都子踏步上前。
“上,拦住他。”孟昌乐一边强压怒火调理气息,一边指派地上躺的和新涌进庭院的家丁。
拦谁?众家丁相互看看,刚才老爷跟表少爷一伙,要拦肯定是拦那个叫陈平的;转眼老爷跟陈平手拉手站在一处,拦谁?拦表少爷吗?
“都滚出去!”金都子四下扫视,低吼一句。
众家丁惶恐,体若筛糠。
这时,一个家丁头头手持二把短戟抢身来到老爷身前,两戟交错,发出“铮”的一声。
“表少爷,欲伤老爷,除非从我孟布身上踏过去!”孟布舞动双戟,护住身后的孟老爷。
“好。我成全你!”金都子双手舞动,似在空中画圆,又似两只寻食飞鸟。
突然,金都子双手徒手抓住锋利的戟尖,继而紧握戟刃。丝丝血迹从金都子手中溢出,他却蛮不在乎的冷笑一声,双臂较劲,将孟布整个人挑起。
孟布见状,正要松开戟柄护套,但已迟了,金都子双手一合,两个戟刃一左一右扎入孟布胯间。
孟布在自己撕心裂肺的嚎叫中,被金都子一脚连人带戟踢向中堂墙壁。
随着孟布脑袋撞墙发出的“呯”的一声,孟布凄惨的哀嚎戛然而止。
同一时间,院内家丁也跑得一个不剩。就连适才躺在地上“死了”的家丁,也连滚带爬地窜了出去。
此时,刘建抱着断掉几根肋骨的胸腔,斜靠在廊柱上。
在外人看来,他已失去继续打斗的气力了。
但实际上他在畜力储气,既然无法有效反击金都子,那就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了。留得青山在,金都子这根柴火,早晚烧了他。
“好外甥,我不学大无相功了。”孟布的死让孟昌乐乖了很多,强撑着筋疼肉痛的身体,低着头说,“我只学小无相功,这总可以了吧?”
金都子扫了一眼正缓缓瘫软倒地的刘健,把视线转到舅舅孟昌乐身上。
“受我一无相脚,居然还能好好的站着,舅舅,你很厉害嘛。”金都子逼近孟老爷。
“我撑不住了!”孟昌乐听话地坐到地上,努力扬着头说,“好外甥,你还要干什么?”
“干什么?”金都子哈哈大笑后,冷冷地说,“要你命!”
“莫昔言,我管你吃、管你穿,你咋能这样对我?”孟老爷以手撑地要站起来。
“管我穿?”金都子抬脚踏在孟昌乐头顶,足根用力,孟老爷瘫坐在地,“我脚上穿你什么了?”
金都子抖了抖身上的破衣烂衫,笑着问,“你管的穿,就是这些破布?”
“你不穿好的,能赖我吗?”孟老爷感觉一股大力正从外甥的脚心撞击自己的头顶,忙丢开衣服的话题,求起饶来,“好外甥,看在你死去的娘份上,饶了舅舅吧。”
“不提那个贱人,我只打算废了你的武功。”金都子声音变冷,冷得令人胆寒,“既然你提到,那就下去跟她作伴吧。”
“不要啊!”孟老爷哭嚎。
“死前我告诉你,你妹妹、我的娘,是我杀的。”金都子说着抬起脚。
当金都子的臭脚丫子再次下落的瞬间,孟昌乐老爷的脖颈传来骨骼碎裂的声响。
“不知廉耻的狗男女!”金都子还不解恨,起脚将孟老爷的尸身踢进中堂室内,砸得椅几北倒南歪,随即,庭院一片死寂。
猛回头,金都子发现地上躺着的刘健居然不见了。
金都子前瞧后望、东瞅西看,发现穿堂地上一个香炉正在滚动。
好小子,居然还有气力跑出去。金都子迈步追出穿堂,前院影墙侧一个两腿被打断的家丁,拖着长长的两道血痕,仍坚持向府外吃力地爬行。倒座房及东西厢房,一个家丁、仆人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