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也是内外功兼修,对鹰爪混元指运用的更是炉火纯青,招招中夹带阴、柔、寸、脆的混元指力,让孟老爷防不胜防,心生忌惮。
孟老爷拳心向下,拳棱向前,是为蛇头拳。一招独蛇扫林,身体游到刘健身侧,正要来招双蛇通天击败刘健,结束打斗。
说是迟,那是快。刘健瞬间旱地拔葱,身形鹞起,一招仙人指路连着老鹰扑面将孟老爷逼进攻击力道上。
此刻,门户大开的孟老爷面对号称“沾衣号脉、分筋错骨”的鹰爪混元指,萌生退意。
孟老爷将双手食指与中指向前伸直并紧,其余三指向内钩屈,手腕挺平,手指与手背成直线,企图用蛇信指抵挡一下对手混元指,从而趁势后撤脱身。再令一众家丁围攻对手,先耗对手些内力再说,毕竟拳怕少壮,对手比自己年经许多。
刘健岂能不知孟老爷的用意,冷哼一声,欺身而上。移动身体,如一贴膏药,粘在孟老爷身上,同时出招也从先前挑逗变成了杀招。
孟老爷此刻若非竭尽全力死守,刘健的每招都可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孟老爷为躲刘健杀招,已蜷身在地,偷眼见众家摩拳擦掌、轮刀弄棒就要近前围刘健,那样非但立时解决不了刘建,自己恐已遭刘建的毒手了。
“罢,罢,罢!”孟老爷怒吼之后,双手双足触地,身体拱起,瞬间雄厚的内力周身游动,孟老爷不再遮掩,运起了无相神功。
刘健等的就是这一刻,一爪抓向孟老爷后背,顿时感觉犹如抓在了铁板上,指尖酥麻。
孟老爷手足发力,身体斜刺飞出,停在刘健五步开外,双手擎天,双足踏地,怒视刘健。
刘健淡然笑笑。
孟老爷刹时心中悔意,这个陈平虽然招招凶险,却都在关键时候没有痛下死手,摆明了是要逼自己使出无相神功。自己为何争勇好强,定要败敌而心快;倘若适才输他一招半式,叹一句技不如人,便可打发走此人……
“孟老爷,这招可是金风无相?”刘健不容孟老爷多想,笑着欺身,一招飞鹰叼食直取孟老爷头顶督脉的百会穴。
“上!杀了他!”孟老爷前拳上掌,弓步踏足,与刘健打在一处。
众家丁听到主子的命令,如恶狗抢食,纷纷涌到近前。一时间刀剑横飞,枪棒斜刺。
刘健暗自掂量了一下,孟老爷的无相功虽刚猛异常,但极耗内力。只要孟老爷短时克制不了自己点穴闭气的鹰爪;时间久了,孟老爷必定会因内力不支而败下阵。
于是,刘健稍退身形,双爪齐舞,在打发近前发狂的家丁同时,对孟老爷时不时进行偷袭,令他不敢收功,耗其内力。
未过多久,乱战重归两雄相斗。众家丁都已倒地难起,抱头捂臂,哀嚎一片,刀枪剑戟更是落满庭院。
“孟老爷,陈某能领教您的无相神功,真乃三生有幸也。”刘健愈战愈勇,鹰爪功的自然腹式呼吸,让刘健的气息沉静、均细、深长,几乎不耗内力;搏击时也没多费气力,招式动作来源于日常练习时的机械循环动作,再斗二个时辰,刘健也不成问题。
“三生有幸?哈哈。你的这一生,就到这儿吧。”孟老爷发狠,双拳变掌,势大力沉压向刘健。
刘健双拳如握鸡蛋上下翻转,化解对手的力道;抓扣掐拿,反手进行攻击。
二人缠斗五十余回合,孟老爷落败。刘健依旧没下杀手,纵身后掠。
“孟老爷,我来贵府只有一事相问。”刘健抱拳相问,任由孟老爷慢慢恢复内力。
“何事?”孟老爷调息养气,低声问道。
“莫昔言大闹梅花别院,所为何事?”刘健耳听中堂内有脚步声传来,人到门柱后,却悄立不出。
“你确要为了刘阎氏,与我孟某人结下梁子么?”孟老爷认为刘健是梅花别院请来的高手。
“与孟老爷结怨,对我陈平来说,无妨。”刘健笑笑,“梅花别院的刘阎氏可是大刘庄刘老爷的二夫人啊,我总不能与刘老爷结怨吧?”
“刘庭方许你什么好处?我加倍给你。”孟老爷仍在调息,以期再战。
“哦?”刘健哈哈大笑,“刘老爷给我好处就是您的孟家府邸,怎么?孟老爷还能再变出两个孟府赠予陈某?”
“你!”孟老爷怒目圆睁盯着刘健,语气却是说向刘健身后,“言儿,出来吧。”
“舅舅,跟他废什么话,一掌劈了就完了。”刘健身后的中堂门口,传出一个男人刺耳的声调,同时一阵劲风刮到脑后。
刘健足尖用力,身体斜飞,倏然落到丈外的石桌石凳旁。
刘健、孟昌乐和从中堂飞身抢入庭院的青年人,三人品字形站位。
“我就是金都子。你是何人?”年轻人上穿破烂的灰色及脐对襟马褂,下裳黑色扎口麻裤,脚上没穿鞋,光着又脏又黑的脚丫子。黑黢黢的脸,黄焦焦的胡子,脏兮兮的黑辫子垂在身后,左胳膊缠着白布,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
“莫昔言,你已被逐出师门,金都子的道号,你以后还是惜言吧。”刘健冷笑道,“我是紫云观居士陈平,来此只问一句:你为何要大闹梅花别院?”
金都子出场便用小无相功的轻风掌偷袭刘健,寻常人等无法躲避,击中者非死即伤。除非崆峒派玄空门中通晓无相神功之人,才能避闪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