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不见,你憔悴了许多。”两年不见,南仲的眸子里少了战场上的杀伐,多了一份深邃,也多了一份温柔,像是看过了沧海桑田,历经了世间所有。
“将军失踪后,夫人就一直茶饭不思?的,忧虑成疾如?今更是染了风寒。”远山心疼着将军这些日子的处境,同时也心疼着夫人的痴情。
南仲皱眉凝视,“年纪轻轻的,不好好照顾自己。”后想着似乎好像说的不妥当,又加了句,“便是让我归来时为你担忧。”
南仲脸上有一道清晰刺眼的疤,让她心疼不已。
这么久来他?必定全身?是伤,也不知?他?是怎么度过的,想到这,子淑鼻子酸涩,伸出冰冷白?皙的手抚上,“将军这么说我,何不想想自己,将军又何曾让我放心呢?”
他?本没打算活着回来,所以立了军令状,不过他?在此之前?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南仲自知?理?亏,“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缠绵的话没有几句,空山怀里的小包子就哭了起来。
南仲从中惊醒,才回想起小包子这事,急忙起了身?去看了看孩子,“她怎么了?”
空山也不知?道缘由,他?没带过孩子,小包子是突然哭起来的,“方?才还好好的呢?”
远山瞧着孩子啼哭的厉害,“许是饿了。”
南仲这才想起他?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用喂过东西给她吃,“空一个院子出来,找些乳娘。”
见南仲这么紧张,两个少年相视,远山先开了口,“这等事就交由我和空山一起去,给她找乳娘,清理?院子,一定将她服侍的好好的,将军今日才得与夫人团聚,这些琐事我与空山能办好。”
远山的办事能力南仲自然是信得过的,“好!”
“这个孩子?”身?后白?衣女子站立凝视着啼哭的小包子,转而凝视着南仲的眸子里的柔情消失殆尽,只剩下不安与疑惑,还有一丝凌然。
“我。。。”南仲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在淮水南岸与北岸发生的事情,以及在风月楼。。。他?知?道子淑多疑,自己又不会说话,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子淑顺着床边重重坐下,扶着床头吃力道:“刚刚你身?上,分明还有一股别?的女子的香味。”
只不过刚刚府上这么多人看着…加上她失而复得的激动。
南仲似做了亏心事一般神色慌张,“不是你想的那?样,是。。。”看着空山与远山抱着孩子离开的身?影,“我是对不起那?孩子的娘。。。才…”
“什么?”如?今那?高兴她化作了一腔怒火。她对南仲的女儿身?是含糊不清的,她未确认,亦不敢认定。消失半年如?今凭空带了个未断奶的孩子回来。
她便希望他?是个女儿身?才好,但?那?样又如?何,即便能说明孩子不可能是他?的,那?也不能证明他?这两年跟别?的女子没有染,而身?上的味道…又怎么解释呢!
她素来不愿意自欺欺人。
“这孩子是你的?”
“她不是。。。”这几月来与这个孩子的经历,自己命大孩子也命大,自己能从虎口逃出,多是因为有保护的欲望,若没有这个孩子,恐怕自己会死,“是!她娘亲死了,所以现在起,我会养着她。你要疑心,便去疑心,至于孩子,她便就是我的女儿又如?何?”他?以为子淑那?晚上的话是知?道的她的女儿身?,如?今见孩子,以为女子善妒,又许是想到了村子里几十人的死,想到了救命恩人阮氏死在自己眼前?。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亏欠这个孩子。话像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一般直接涌出。
父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很?快,他?就后悔一时冲动说出的话。
“家主,王上下诏,召见将军入宫。”
王令下了,帝乙亲自在宫城门?口率众臣等候。而代替帝乙来府上迎接的是大商的储君,子受公子。
赤驹已经被牵出,子受立在前?院等候,镇南候府外重兵把守着。军士站着的的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站满了围观的人,都在抬头想瞧瞧归来的镇南候。
沫城闻讯的百姓们,许多从城南赶到城北,挤在那?条去王宫的街道上。
秋风吹起的众多枯叶中的那?最小的一片从它们中脱颖而出定在了那?颗桃树上,那?是院内新栽的一颗桃树。
“看来你恢复的挺好~”吴世齐走近。
“不是下令所有大臣都要去迎接吗,你怎么不去。”唐婉言语冷淡。
“你,不怪我,救了他?吗!”
唐婉转过头反问,“那?你又为何不怪我要杀他??”
吴世齐义正言辞,“那?自然是立场不同。。。”语气是由盛转衰。
吴世齐垂眸看着唐婉,很?多时候,她看的比自己还透彻。也不能算是透彻,而是说她不在乎。不在乎输赢,不在乎生死。什么都很?淡然。立场不同,谁又能去怪谁?
女子是不得从政的,纵是子淑身?后有思?归楼,但?也仅仅只能在后方?有所帮助,而朝堂上的人,吴世齐需要南仲这样的重臣。
日落时分,风月楼别?苑内,女子趴在榻上一整日都未出门?过,滴水未进。
“姑娘姑娘。”小裙端着一碗粥进来笑说着外头的消息,“王上下令,说是镇南候平安归来了,率百官在宫城迎接。”小裙越说越兴奋,是想姑娘想必听了这个消息也会感兴趣从而心情能好些。
“与我何干!”结果?就是不尽人意的只得到了一个冷冷的回复,让小裙失落的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