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姐弟,不光弟弟南仲出名,姐姐南仪温柔贤孝,在南仲少年得封将军之时商王给南仪赐婚三公之一的“尹”官吴修嫡子,吴世基。
吴家是书香之家,与虞候家向来交好,吴世基得家中涵养,素来有君子如世基之称,温润如玉。
吴家虽与虞候家交好,只不过都是两家都爱文,吴家和虞候不一样,不仅在才学上有造诣,官场也是十分有权势。
而帝乙正是看重了吴家的能力,又懂分寸,知进退,世代辅佐君王,也为了权衡叔叔子川的势力,才选了这门亲事,这些年吴家没少帮南仲压下群臣的非声。
“仲儿,如今深秋,王都寒冷,你将这披风带上,还有给你娘子的,城内不得体,出了城,往城郊的路上穿上。”
吴世基得侍从呈上两件上好的羊毛披风。
“姐夫比阿姐还心思细。”
“是啊,你姐夫总是想的周到,天气寒冷,只顾着弟弟你大喜的高兴了,倒让我这个姐姐忘了。”南仪掩面笑道。
“夫人是顾着高兴了,论心子细,持家之能,世基还是要仰仗夫人的。”
“今日仲儿大婚,阿姐姐夫却当着仲儿恩爱起来了。真气呀!”南仲笑着道。
这种事在这二人身上不是第一次了,南仲只是调侃着,唯一剩下的亲情就是姐姐带给他的。如今姐姐姐夫夫妻和睦,姐姐过的幸福,他比谁都高兴。
南仪却没有细听这调侃的话,笑着笑着,气氛就沉重了些,南仲看穿了姐姐的心思,止了笑声。
“阿姐,不要难过。”
“仪儿,今日仲儿大婚。。。”南仪摇着头拦住了吴世基要帮自己擦泪的举动。
换做平常家的丈夫早该提出疑问了,明明是娶妻,怎么反成女儿家嫁人的不舍了。
吴世基看不出这到底是不是不舍,或者是怨。
“仲儿,阿姐的好弟弟。今日,你终要成亲了。”
因为南仲从一生下来,所受的苦,只有姐姐南仪明白,南仲这些年所有的苦,都只能和姐姐倾诉,世人多不理解南仲所作为,一直支撑南仲所有的都是姐姐。
“阿姐不要伤心。”
“阿姐不伤心,这些年我的仲儿受苦了。”
南仲摇摇头,多年来,南仲的泪水从不流露在外人眼前,亦只有在姐姐面前时才会做回那个南家的真实自己。
多年来的苦,又被这氛围感染,南仲的泪也不受控的流下,伏地而跪,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仲儿幼年丧母,父亲不待见,是阿姐一手将仲儿抚养长大,阿姐不要伤心。”南仲抬起头。
含着泪相视的姐弟,准确来说是姐妹。
最后还是吴世基将南仲扶起的。南仪已经成家,回南家已经是不能经常,南仲在成家,这二人相见的次数便又会少不少。
“阿姐不伤心,那日,虞候家的子淑的桀骜现在整个大商人尽皆知,阿姐害怕她会于你。。。”
“夫人莫要担心,候府若是想对仲儿做什么,我吴家第一个不答应。”
吴世基不知,南仪指的是另外之事。
南仪上前替他整理了下衣着,“时辰不早了,快些去吧。”
南仲躬身离开。
南府外迎亲的队伍早早就等候着,领头的棕色骏马时常发着响鼻,雾气一圈一圈消散。
今日王都往出城方向的市道上必定挤满了人,南家是虎门,南仲是武官之首的师长,大商的将军,手握兵权,府上有着府兵,迎亲为确保安全自然随行也带着士卒。
只不过出发前姐夫提点他,越是身居高位就越要克己,防流言最好的方法便是,无。
此次南仲除了迎亲队伍也只带了十几人开道。
因大婚,帝乙批了南仲几日休息,军中事务都由南仲的副将打理着。
虞候府不在王都,因是侯爵,是外朝,后来封地被撤,但是爵位保留着,侯府就设在了王都郊外。
子淑认了的婚事,子淑又因三日前相府一事,得罪了相府,这是逼着侯府倒戈于南仲了。虞候对这门婚事就再不反对,对南仲的态度在这次迎亲可以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