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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曾经的往事在我眼前不断流转。
聂长远说的,是我被白晓薇母女逼迫到走投无路时,曾站在教学楼顶想过一跃而下。
风吹过我的头发,带起丝丝凉意。
我看着底下人来人往,实在是找不到活下去的勇气。
我妈生下我后,因为我爸的冷暴力患上了抑郁症。
每天被关在屋子里看着窗外发呆。
后妈第一次找上门来时,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母亲眼中迸发出恨意。
我知道,她不是恨后妈抢走了我爸。
而是这么多年她竟然被我爸pua成一个自怨自艾,丢了自我的废物。
后妈带着白晓薇登堂入室的那一天,我妈从屋子里一跃而下。
死在后妈和白晓薇面前。
两人眼中没有惧色,只有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因为她们知道,只要我妈死了就再也没人护着我了。
站上天台的时候,我想了很多。
是聂长远一点点安慰我,将我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是他带着我找回家,在我砸家的时候递上一根棒球棒。
是他在我爸回来兴师问罪的时候挡在我面前,说我是他罩着的人。
思绪被眼前摇晃的酒杯拉回。
我手指翻动,终于肯搭理聂长远一句。
“聂长远,看在我们相爱一场的份上,签字吧。”
笑话,现在的我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钱,怎么可能做傻事呢。
聂长远像是守在电话旁边,几乎是瞬间他就回复了消息。
“晓芸,你在哪?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好和你解释好吗?”
“白晓薇的事是个误会,你听我说好不好。”
面对这种无病呻吟的鬼话,我反手就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一夜无梦。
早晨我刚拉开窗帘,就看到街口有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