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哄哄说了一大通的话,既嫉妒纪王府得势,又怀疑景氏从中挑拨,纪王妃才冷漠二房、三房。
晋国公府的亲戚,也是逐渐落寞。走下坡路的时候,就没个能拉扯一把的。
好不容易盼来纪王府重新得势,不成想纪王妃对二婶的拜访,拒之门外,冷漠绝情,简直可恶至极。
“没有说错。”景氏笑着道,“自然是我们长房的本事。没本事,也不敢当二弟妹你的家啊。”
没本事,怎么压得住二婶?这是炫耀,也是责备。
二婶气得脸色微变。
景氏说罢,仍是一张和蔼可亲的脸。
二婶顿了顿,才冷笑着道:“大嫂这样会颠倒黑白,难道你当家,我为难你了吗?你们长房好本事,纪王府如今不把咱们当一家人,我可曾说过半句怨言?”
一个人时时挑刺,却说自己“从不为难”;又是满嘴酸溜,还说自己不抱怨。
景氏很好笑,听罢没有嗔怒,而是露出了笑容。
这个笑容,比扇二婶一耳光还要让她难受,在二婶看来是嘲讽。二婶的面色,就更难难看了。
景氏笑了笑,片刻后才说:“二弟妹,你酸溜溜说这些,有什么用?说破天去,纪王妃能见你一面么?”
二婶立马盛怒。
景氏一下子就踩到了她的痛处。
“二弟妹,你还有闲心跟我论长论短,三郎的病应是无碍了吧?”景氏见二婶一副找事的口吻,而不是放下一切,先顾好孩子,就道,“既然无碍,我就先回去了,明儿再说。”
二婶又惊又怒。
景氏她还真的敢不管这孩子吗?
不过,仔细想来,二房只有凌三郎这个儿子,是二房的独苗。这孩子若是没了,二房就彻底没什么资本和长房争了。
二婶心里大急,恨不能大骂景氏恶毒。
“大嫂!”二叔听了景氏的话,怕景氏真的转身就走了,站起来拦住景氏,对景氏道,“贾氏这脾气,您还不清楚吗?她就是嘴上厉害,没坏心思。
您别和她一般见识。孩子的病,还拜托大嫂,托个信儿把坊门开了。请个大夫来瞧瞧。”
二婶也有点发憷。
景氏的性格,是油盐不进的,怎么惹景氏,景氏也不动怒。但是该折腾你,她还是会折腾,而且一脸慈祥的折腾。
景氏就这点厉害。
“叔叔说这话,不是难为我?”景氏叹气道。“我是什么通天的本事。能叫人宵禁时打开坊门?”
二叔表情一落。
他也不高兴了。
景氏素来知道轻重,今天是怎么了,看着这孩子生病。见死不救吗?
二叔眼底起了怒色,微微抿唇。
“这孩子什么时候病的?应该不是起更才发的,怎么宵禁之前你们不知道,不去请大夫?”景氏问二叔。
二叔叫凌世立。从前也不是个善茬。不过这几年,景氏娘家得势。他才知道尊重景氏。
说到底,凌世立见风使舵,比他妻子贾氏聪明多了。
景氏的问话,问到了凌世立夫妻的痛处。他也怒起来。
孩子下午生病,是他们做父母的疏忽。但是,已经这样了。现在还来追究,有什么用?当前最要紧的。不是请个郎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