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着一件绸缎长衫,从面料便可看出家境不错。
更别说对方的腰间还悬挂着一枚白玉玉佩,上边俏皮地雕刻着飞禽走兽。
简时安的细细打量了一番后,便又低下头接着喝口面汤,一副对方与自己无关的模样。
这个行径大大激发了来者的怒意。他本就是前来挑衅的,可当挑衅对象不接招时,那股怒火却像发了疯似的往上冒,直蹿入他的脑海。
“简时安!你别装作一副清心寡欲的恶心样,我告诉你,爷既然能让你的餐馆开不下去,就能让你的小摊也开不下去!”
哇哦,这位小万老板还真是年轻人沉不住气。他还没说话呢,这就受不了了?
简时安慢条斯理地放下汤碗,再摸出一块手绢出来擦了擦嘴。想要反驳的话在脑子里滚了两三圈,终究还是没有放出来。
不行,那些话实在是太难听了,这个古代人可能承受不了来自现代文明用语的洗礼。
“小万老板,万小老板,您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谁让简某技不如人呢。”
万小全觉得自己刚刚那一拳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不,棉花还能回弹呢,怎么到了简时安这里连个屁都不放?
憋屈,太憋屈了。
万小全一时间脸色变得很难看。绯红色慢慢将他的脸涨开,再配上他那张略显黄色的脸,活像一块待炒的猪肝。
简时安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见陆轻寒也吃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将铜钱放在桌边,拉着陆轻寒就要离开。
“你给我站住!”
意识到简时安真的要走,万小全连忙喊着。可简时安哪会听他的,自顾自地带着陆轻寒往前走。
“简时安,三日后我悦来餐馆要向你宣战!就,就用你的炸串!谁要是输了谁就永远都不许在淮水城做炸串!”
“万老板,”简时安停下脚步,半转过身,眼睛半眯着,“做人不要太过分了。我们要赌就赌谁输了滚出淮水,且永不进城,你敢吗?”
万小全被简时安的眼神吓住了。这个人刚刚像是一头恶狼,眼睛里的凶狠劲儿像是要将自己一整个儿吞了进去。
万小全真的敢吗?
“我……”嘟囔了半天,他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他不敢。
就连他这次来找简时安下战书都是临时起意的。
在他看来,这淮水城就应该他“悦来餐馆”一家独大,什么宝来餐馆什么清晏园,通通都是下一流。
唯有“悦来餐馆”才是这淮水城吃食的头牌!
虽然不清楚万小全的想法,但这并不妨碍简时安不想去看对方的那副嘴脸。
他回过身拉着陆轻寒继续向前走,空着的右手向后摆了摆权当打了声招呼:
“万老板,我这个人一向信奉的是小赌不如大赌,万一哪天万老板改变主意了,简某随时恭候您的大驾。”
笑死,真当他没有野心?真当他简时安是个好好先生?
要玩就要往大的玩、往大的闹,一次性把对手玩翻车才叫有趣。
简时安有预感,他和悦来餐馆迟早会有一战。这一战无法避免,因为这是为了尊严、为了生存的一战。